「Ethereum 比 Bitcoin 年輕得多。在尋求合法性(legitimacy)的過程中,社區裏出現過多種壓倒一切的主流話語 [4]。創世文本都還較新,作者也都還在,而且他們之間還會相互掐架 [5]。

以太坊的使命是逐步構建出來的(就像蜜蜂築巢那樣),不是一開始就確定下來的(就像最終牽引忒修斯回到迷宮出口的線團那樣)。」

作者 : Felipe Gaúcho Pereira
翻譯 & 校對 : 阿劍 & Elisa

密碼學貨幣社區不斷尋找新的故事或改進現有的故事來凝聚向心力。他們也通過孤立外界批評所依賴的前提來反駁批評(比如「比特幣用起來真是太貴啦——可是比特幣並不需要頻繁使用呀」)。

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這樣的意義追索都無休無止。

沒有人能瞭解所有的真相。因爲社會的複雜性是不可簡化的。爲了理解現象,我們形成了一些思維模式,並且以同意相近觀點爲標準,選擇我們歸化的團體。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圖爲 2014 年流傳的開發計劃 [3],其時正值以太坊發售

信仰不僅僅來源於現實,它還定義現實。在任何一個社會場景中,人們都競相表述「正在發生什麼」、「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以及「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表述方式之間的競爭永無休止。鑑於這個領域固有的複雜性和技術性,對語言表述方式的控制在密碼學貨幣社區中的作用尤爲強大 [2]。

正好以太坊社區 2018 年在柏林和布拉格舉行了幾周的活動,目測現在是聊聊這個話題的好時機。

以太坊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在過去 5 年中,我們對它的期待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在下文中,我們記錄了人們在不同時期給出的答案。

以太坊願景演變史

在聯繫不上領導者的條件下,比特幣支持者依靠創世文本來辯論貨幣的精神(比如「破譯中本聰真正的想法」)。

Ethereum 比 Bitcoin 年輕得多。在尋求合法性(legitimacy)的過程中,社區裏出現過多種壓倒一切的主流話語 [4]。創世文本都還較新,作者也都還在,而且他們之間還會相互掐架 [5]。

以太坊的 使命 是逐步構建出來的(就像蜜蜂築巢那樣),不是一開始就確定下來的(就像最終牽引忒修斯回到迷宮出口的線團那樣)。

在此,我們剖析 7 種以太坊開發所圍繞的主旋律。它們出現的先後順序大體如下:

1、Bitcoin 2.0

以太坊乃是在一次比特幣大會上公開的 [6]。因此早期的媒體報道都側重寫以太坊與比特幣這一密碼學貨幣的前輩作比較(參見 2014 年 Al Jazeera 寫的《比特幣最有雄心的繼承者》 [7];Bloomberg 寫的《比特幣 2.0》)。創立以太坊的初始動機來源於比特幣的腳本語言限制。「一個年輕的理想主義者,離開「邪惡的」比特幣圈子」的故事,在 2013 年末比特幣大漲 10 倍的背景下,顯得格外吸引那些記者。雖然這種話語在以太坊樹立自身形象之後就失去了勢頭,但在初次接觸這個圈子的人羣中這仍然是流行的認知方式。

2、DApp (也即世界計算機)

在一開始,以太坊在技術上的目標是成爲「智能合約的部署和執行平臺」。舊的宣傳材料已經將 ETH 描述爲「數字燃料」:以太幣之於智能合約,正如汽油之於汽車。這種「世界計算機」的願景沒油(gas)了,因爲在擴展問題上花掉的時間精力比預期中還要多,DApp 並沒有爆發,而其它競爭性智能合約平臺開始吸引人們的眼球。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代幣、衍生品、域名註冊以及 DAO,自以太坊創始以來一直都是其鏈上功能的一部分。圖片截自 2014 年的 Ethereum.org

3、DAOs

因爲政治傾向的入圈人們一向被無主組織(ownerless organisation)的承諾所吸引。像著名的 DOUG 人民共和國 [9](第一個基於以太坊的 DAO),這樣的提議在以太坊早期非常流行。Vinay Gupta,基金會的協助成立者,曾經把 DOUG 戲稱爲「盒子中的國家」[10]。The DAO[11] 顯然戳破了所有人的期待,讓組織自治實驗的激情緩和下來。這類表述是逐漸衰落的,因爲沒有一個 DAO 真正繁榮起來;但現在又有了復甦的現象,因爲使用 ICO 融資的組織並不顯得更好;而且,管理無主組織的工具終於要上線主網了。

4、密碼學貨幣的衆籌平臺(ICO 及 STO)

以太坊最好不過地證明了無國界數字貨幣衆籌的力量。密碼學貨幣的衆籌被認爲是以太坊最重要的作用,因爲很明顯,發行代幣是智能合約能做的最直截了當的事情了。這類表述也衰落了,因爲 SEC 強化了對這個行業的審查 [12]、優勝劣汰也開始在市場中展現其威力 [13]。

5、實用型代幣和收藏品

因爲對新的代幣來說「獲得流動性的方法」開始變得越來越複雜,許多人的注意力開始轉移到研究 [14]、模擬和改進已經存在的代幣框架上 [15]。有些時候,「Utility」實際上有着 「反抗加諸證券的法律措施」的意味,而不僅僅是「塑造激勵」。2017 年,「非同質代幣標準」[16] 的引入引爆了人們對非同質代幣的探索、突出了共享狀態的遊戲的價值主張。這一點其實在以太坊 2014 年早期的一個視頻中就已經提到了,該視頻暗示了哪些用例會被大肆炒作。

6、開放金融體系

「開放金融」[17] 這種說法乃是針對市場上大量存在的空氣幣而提出的。通過社會認同的信息結構(頭銜、代幣)來抽象所有權,對經濟發展來說非常關鍵 [18]。Hernando de Soto 認爲,因產權登記不當造成的經濟損失高達 9.3 萬億美元,而且大部分都發生在窮人身上。他的重點在於,除非人們能夠享受無需許可的共享經濟基礎設施,否則一定程度上只有財閥才能攫取資產數字化的好處。無需許可型賬本的意義,就是此種表述中的關鍵。0x 協議從零開始了打造一箇中繼者生態系統,其成功促進了金融工具的實踐。#DeFi 聯盟由業內一流團隊建立。繼 胖協議 以及 胖貨幣「理論」之後,「胖錢包」理論 [19] 也開始興起,與「完全開源的銀行體系」觀念並駕齊驅。

7、《激進的市場》(Radical Markets)

「開放金融」固然好,但比起仿效我們已經在現實世界中使用的複雜金融系統,從頭開始重新設計市場如何呢?可編程貨幣能不能幫助改造私有產權合約、改善(或消除)代議制民主、防止數據採集以培養更包容更高效的市場?最需要無須許可基礎設施的地方在哪裏?一個共同體如何最大化單位投入的社會影響?從 2018 年中開始,以太坊開始因其產生的社會價值而受到尊重,正如它所提供的技術優點一樣。如果說比特幣是利用最近一場金融危機找準了自己的定位,以太坊似乎準備填補由「監控式資本主義」造成的文化、政治、經濟衰落(比如 Facebook 帝國的逐漸腐化)帶來的空白,向一個更加自由的未來社會轉型。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

譯者注:上圖爲不同的願景在社區中所佔比重及其變化。可以看出「Bitcoin 2.0」後來銷聲匿跡,以及「DAOs」在 2016 年沒落,但又在 2017 年末復甦。

時間軸

在……比特幣起步的時候,那位匿名的魔法師渴望檢驗兩個命題:一是免信任、去中心化的數據庫……二是一個能夠免去中介、讓價值在全球流動的強健交易系統。但是,過去五年的沉痛教訓證明了我們需要一種被他忽視的功能:一種足夠強大的圖靈完備的腳本語言。

——Vitalik, Ethereum.org 網站,2013-14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

Vitalik 曾經在 KrypoKit (一個由 Roger Ver 和 Erik Voorhees 支持的錢包)以及 Amir Taaki 的 Dark Wallet 工作。他與 Mihai Alisie 聯合創辦了 Bitcoin Magazine 並且經常爲之供稿。可是比特幣對變革漠不關心;Vitalik 遭此挫折之後,開始花時間研究 Mastercoin。可是他試圖推廣的提議在那裏也遭到了否決;他也曾考慮在 Primecoin 上實現他的想法,但最終,他決定出來做一條新的區塊鏈 [24]。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創始成員在邁阿密的合影,時值 2014 年北美比特幣大會

以太坊白皮書在 2013 年末開始傳播,在 2014 年初的 North American Bitcoin Conference 上,項目對外公開,雖然大多數創始成員已經住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 [25]。他們當時已經獲得了種子輪融資,因此要考慮合規風險,最終決定在瑞士成立一個法律實體 [26]。

團隊必須就發展路線在「crypto-Mozilla」(即非營利)和「crypto-Google」(即營利)兩者之間做選擇。據報道一開始人們比較傾向於後者,但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非營利路線 [27]。因爲內部的衝突,Charles Hoskinson 短暫擔任 CEO 後便離職 [28]。

2014 年中的 Ether 發售進行得很順利,吸引了接近 6000 名幸運的參與者。

一年以後(剛剛成立的基金會因爲 BTC 突如其來的暴跌陷入了財政管理上的困境),他們發起了在測試網上尋找 bug 的競賽。競賽期間,一些選手最終獲得了價值 3500 美元的 ETH 獎勵——按今天的價格來算,接近於 70 萬美元。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Frontier 階段第一個區塊被挖出的歷史性一刻。圖片來自 Lefteris Karapetsas 的推特

隨後的 Frontier (前沿)變成了上線主網的第一個版本。今天聽來很難想象,但在那時,許多人都懷疑以太坊基金會能不能挺過迫在眉睫的財務崩潰。

話雖如此,代碼貢獻仍舊從四面八方湧來,鬆散的社區也已準備好在全球各個角落組織 Meetup。以太坊就此開始了自己的道路。

就在同一年,ICO 開始激增,並且在 2015 年 11 月 19 日 [31] ERC20 標準被提出後變得更爲流行。主網上第一個 ICO 是 Augur,他們就在標準提出的前幾個月發起了 ICO,爲此還不得不花費大力氣遷移到新近被普遍接受的代幣標準 [32]。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以太坊的 PoW 和虛擬機可視化,atomh33ls 作

2016 年早期,主網的第二個版本發佈,也就是 Homestead (家園)。

從那時開始,整個網絡沒再有過一整年的安生,直至今日——他們不得不處理 bug、黑客、DoS 攻擊,這些事情一再地將社區的注意力從重要的決定中轉移到更緊急的事項上。

從 ICO 到上線主網,以太坊花了 1 年。

從發佈第一個可用版本到發佈第二個,以太坊花了 9 個月。

從第二個版本到第三個,它已經花了 2.5 年,並且還在繼續。

Homestead (家園,以太坊第二個版本)發佈之後不久,以太坊明顯已經超出了其創始人的想象,演變成爲一個可以產生巨大經濟影響的系統——無論是好是壞。

The DAO 這個實驗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力。2016 年 3 月,The DAO 在募資上(非常)成功;6 月,它遭到了攻擊,並最終以 7 月的一次硬分叉收場 [11]。攻擊事件發生後風雨飄搖,白帽組織成立,限制偷盜者行動的反擊也成功實施,給了整個社區時間來思考可行的對策 [33]。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Alexey Akhunov 發現了 TheDAO 的異常併發布在 Reddit 上,這成爲了一篇 有歷史意義的帖子

這篇帖子下的跟帖討論激烈,有人分析了產權結構,有干預主義與非干預主義的比較討論,還有關於社會共識重要性的討論 [34]。很明顯,在對 The DAO 黑客的反應過程中形成的一些傷疤從那時起將是永久性的。 隨後,生態系統中的主要利益相關者合作對網絡進行了硬分叉。

這次網絡共識分裂標誌着以太坊網絡所謂的絕對不變性並不是原生的(而且也讓「DAO 組織平臺」這樣的支配性表述失去了勢頭)。社會共識也被公開認爲是至少與「協議共識」同等重要。應該記住的是,我們今天稱之爲 ETH 的資產乃是原鏈分叉的產物,而原鏈上的代幣即是今天的 ETC。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DecCon 2 期間反擊 DoS 攻擊,把家庭娛樂房變成了戰爭指揮部。來自 Alex Van de Sande 的推特

The DAO 硬分叉之後,2016 年結束以前,網絡又陷入了一場嚴峻的 DoS 攻擊,並且就發生在 DevCon 2 在上海舉辦期間 [35]。實際上,快速且協調一致的反應,變成了開發者團體表現其成熟穩重的機會,他們已在經歷 12 個月艱苦考驗之後變得更加強大。

2017 年也是團結的一年。以太坊從 The DAO 硬分叉中存活下來之後,成功地吸引了廣泛的社區關注。ETH 和 ETC 都在價格上大幅上漲,ETH 也在所有主流密碼學貨幣交易所中收穫了流動性。硅谷對此很感興趣,並且,相對於同期興起的其它引領潮流的事物,特別地幫助這種資產資本化。

ICO 活動募集了數十億美元,人們的預期已經超過了其實際用途。從 Floyd Mayweather 到 Paris Hilton 再到 Ronaldinho 這樣的名流都爲 ERC20 代幣背書(在這三起案件中,兩個被判爲騙局,一個尚未宣判)。(無論從法律角度還是技術角度看),Vitalik 等人引導以太坊的謹慎細緻根本沒有成爲 2016-17 年間諸多代幣的榜樣和規範 [36]。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以太坊發展的時間軸,引用自 Brave New Coin。倒數第二個里程碑已經過時——推遲到了 2019 年 1 月

隨着相互競爭的智能合約平臺開始興起,持有大量 ETH 的人發起了遊說活動,旨在防止這種貨幣被 SEC 定義爲證券 [37]。該機構在執法方面採取了更積極的立場,逐步地瞄準更大的企業(截至今日,數十個法律主體已經被捲進了「Operation Cryptosweep」運動中)。毋庸置疑,ICO (以及 STO,以及接下來要出現的無論什麼東西)失去了大部分吸引力 [38]。

持有自己發行的代幣的團隊大多數都通過彰顯自己所創系統的博弈屬性和經濟屬性來爲自己辯護。「Tokenomics」這一術語在 2017 年中非常流行 [39]。數字收藏品也在不久後異軍突起。

2017 年底,堵塞了網絡的 Cryptokitties 給了硅谷一個值得慶賀的寵物項目 [40]。幾百萬風投資金湧入區塊鏈遊戲、非同質代幣市場以及藝術收藏品相關項目。但後續並未出現可觀的需求。Cryptokitties 活躍度穩定在每天幾百個用戶。一幅安迪沃霍爾的作品通過基於以太坊的 Codex 協議被拍賣給了一羣股東。截至今日,仍有一些人在博客上熱烈地討論如何在 Decentraland 上積累和交易房地產。

儘管這些進展都激動人心,這個網絡仍未被證明是一個安全的、可以保護資金的系統,也未自證其去中心化治理的屬性。在 2017~18 年之交,社區面臨着又一個僵局。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2017 年中期 Parity 多簽名錢包事件被發現以後,核心貢獻者的推特

分別發生於 2017 年 7 月和 11 月的事件(一次被黑 [41] 和一場據說是意外 [42] 的事件,都與 Parity 軟件有關)導致 ETH 的合法擁有者丟失了他們的代幣,價值高達千萬美元 [43]。

受到影響的團體提議在協議層採取措施以保證人們仍可取出資金(或者甚至是回滾惡意的交易)。EIP999 成了人們針鋒相對的焦點 [44]。對 The DAO 事件的處理措施成了一個不好捉摸的先例。雖然產生了激烈的爭論,但並沒有實現任何妥協。如果說有什麼收穫的話,就是那段時期在以太坊公共空間裏普及了政治學——也就是說,要把網絡治理變得更加包容。像 ETHPrize、以太坊魔術師(Fellowship of Ethereum Magicians)、以及 Etherean message board 這樣激勵人們積極性的事物於此開始出現,致力於幫助人們理解整個社區共有的願景和目標。

在 2018 年,曾經渴望 ICO 併發行代幣的資本已經枯竭。以最堅定的步伐推出產品的項目似乎都可以歸入「去中心化金融(Decentralized Finance)」的類別中,其中一大部分在基礎技術中(令人驚訝地)並沒有自己的代幣。從提供借貸的基礎設施、穩定幣、衍生品工具到非託管的中繼者再一次吸引了機構投資者和 SEC 的注意力(可見 EtherDelta 案)[45]。這一次級門類證明:在有了精心設計、開源且模塊化的組件後,協同效應開始發揮作用了。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

就我個人在過去一年中觀察到的情況是,作爲治理參與度提高的必然結果,以太坊的 精神 得到了更多的公開討論。在 Devcon 4 上,有一整個分會場是關於「社會與系統」的,焦點完全集中在包容性上。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一些以太坊核心貢獻者在日本,引自 Aya Miyaguchi 的推特

2018 下半段備受矚目的是以太坊社區與 RadicalXChange 運動在觀念上的融合 [46],這種融合在 Eric Posner 與 Glen Weyl 合著的 《激進的市場》(Radical Markets) 出版後迅速興起;Vitalik 參與精煉了該書中提出的概念,併合著了一篇論「Liberal Radicalism」的論文,探索爲公共基礎設施融資的更好的機制 [47]。

短期來看,一系列基於以太坊的應用會被合併到「激進」概念中,比如部分共有財產、自行估價的資產稅措施、將數據生產視爲勞動力 [48]。近期黑客松上出現的作品展示了一些實驗,比如在 Harberger-tax 模型下,拍賣廣告位、圖片中的像素點、以及域名 [49]。可能我們很快就會得出一種類似的資源分配形式,用於指導城市空間裏的公共藝術 [50]。

Weyl 雄辯地指出,他在 Devcon 4 上的演講結束後,以太坊可能是「爲了一個積極、前瞻的自由主義的未來,而進行的最爲認真、有組織且擁有廣泛基礎的運動」。以太坊的用例,演變成爲了「在於可以爲我們提供一種願景,讓我們在遭遇下一次衰退時免於重蹈 1930 年代的覆轍,而不在於解決任何具體的技術問題」。這個網絡的確還要修復其財閥屬性和一大堆設計上的怪癖,但是,「還有別的運動,可以讓你與他人不分地域、不分種族不分信仰地圍繞權力去中心化而團結在一起嗎」[22]?

結論

本文寫作的目的是描述在不同階段驅動以太坊發展的主流話語。我們選擇的研究方法是通過分析幾年來的 Reddit 帖子、早期社區成員的討論、文獻、已存檔的網頁、GitHub 帖子、黑客松的開發者作品、個人博客、對主流意見和媒體報道的回憶,追蹤社區的氛圍。

我們並不認爲上述的言論就是絕對的真相。我們的目標是讓人們遠離絕對主義、意識到這個社區的面貌是多元的,即便還遠未穩定下來。我們也不妨爲新出現的證據改變觀念。Devcon4 上的「BUIDL song」 中,Vitalik 的「that didn’t work!」的和聲是強有力的警醒,雖然有些庸俗(譯者注:BUIDLsong 是 10 月 31 日上午議程結束時主持人帶領以太坊核心貢獻者合唱的一首歌,大意是「很多厲害的東西就要到來了,我們要努力開發(buidl)」;而 Vitalik 的「didn\’t work」則是在中間穿插的,表達了對以太坊早期升級方案(如關於可擴展性的各種粗糙方案)的否定)。

比特幣通常被譽爲保守的有機體。以太坊則被視爲光譜的另一端,傾向於進步主義。

以太坊可以是無國界的衆籌,也可以是對金融渠道的一次革命。它可以是促使自主數據市場繁榮的框架,也可以用於測試用智能合約在沙漠中經營一座城市。

以太坊也可能只是圍繞着幻想的集體錯覺,是不顧現實的虛妄。終極來說,這個網絡的地位,其資產,其社區,到底是什麼?

Vitalik 曾經指出,「反對教條式自由意志主義者,freedom 是一個高維度的空間」。也許,以太坊就是探索這些維度的基礎。

這種令人不寒而慄的不確定性,一方面是砒霜,是批評者批評的重點;另一方面也是蜜糖,是支持者爲之心醉爲之興奮的根源。

以太坊的願景:演變史與是是非非圖片來源:Ahmed Carter 的 Unsplash

(編者注:鑑於參考文獻較多,在此不附,感興趣的讀者可以點擊原文鏈接進行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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