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衆多可以支持智能合約的公鏈項目逐漸上線,市場對其的關注度也漸漸從「神奇」的技術突破,轉向他們發展生態、爲生態創造價值、捕獲生態中價值的能力。這些能力與項目的運營水平和經濟模型設計相關。
鏈聞公衆號最近推送了著名區塊鏈投資機構 Multicoin Capital 聯合創始人 Kyle Samani 撰寫的文章,他提出一套理論框架來解釋 Layer 1 和 Layer 2 的協議究竟如何捕獲價值。
幾乎同時,投資機構 Vision Hill 合夥人 Dan Zuller 也撰寫了一篇文章,探討智能合約平臺應該如何通過創造「價值溢價 monetary premium」,成爲公鏈競爭中的贏家,並指出以太坊在這些方面依然具有優勢。Dan Zuller 在文中用了「可編程價值網絡」來指代這些可以支持智能合約的公鏈項目。
撰文:Dan Zuller,密碼貨幣投資機構 Vision Hill 合夥人
翻譯:詹涓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可編程價值網絡的狀態,特別是以太坊。從遠處看,似乎有許多「競爭者」競相成爲「贏者通喫」的智能合約平臺領域領頭羊;在二級市場方面,我們有以太坊、EOS、Tezos、Zilliqa、Cardano 等,更不用說新上線的 Cosmos 了,而在未上線的一級市場方面,有 DFINITY、Coda、Near、Polkadot、Oasis、Kadena、Thunder 等。
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分析當中每一個區塊鏈網絡相對其他的優劣,並推導某個特定網絡「勝出」的可能性——我甚至認爲並不會湧現出一個「贏家」。我的這篇文章會更着重關注一點:「貨幣溢價」。
我相信對於那些想實現大規模應用並取得成功的可編程價值網絡,這是一個必要的組件。
什麼是「貨幣溢價」
這裏的「貨幣溢價」,簡單說是指資產對信息的不敏感性和可以經受時間考驗的能力。也就是說,對於要在交易中使用的資產,用戶不應該擔心它的未來價值,同時也不能介意它的經濟史。抗審查、安全、可預測和穩定的貨幣政策,以及其他合理和可持續的價值主張,也是實現社會可擴展性的關鍵。
但社會可擴展性究竟是如何實現的呢?
我們知道,貨幣資產必須獲得大量實物資本的支持,才能使其內生價值具有合理性和可持續性。但有形資本並非憑空出現,它還需要社會資本。
物質資本與社會資本的互作用
社會資本,或者一些人所說的「文化資本」,指的是在特定社會中生活和工作的人們之間的關係網。它包括人際關係、共同的認同感、共同的理解、共同的規範、共同的價值觀、信任、合作和互惠。
那麼,物質資本和社會資本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呢?
是物質資本導致社會資本,還是社會資本導致物質資本?抑或兩者之間的關係是循環的?
如果貨幣資產背後沒有實質性的實物資本,那麼一個由人所組成的社會可能不願意支持它。然而,正如我們過去所瞭解到的那樣,加密網絡可以在起初支持者寥寥無幾的情況下作爲早期想法起步,但隨着時間推移,它將能夠吸引實物資本。這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比特幣。這表明社會資本最初會吸引物質資本。
然而,爲了繼續擴大規模,物質資本需要隨着時間的推移吸引更多的社會資本,而社會資本反過來又需要繼續吸引更多的物質資本。這表明社會資本和物質資本之間的關係是循環的,在加密網絡中尤其如此。相信這個故事的人越多,願意講述它的人就越多;講述的人越多,這種說法傳播的頻率就越高,這樣的循環不斷重複。
如何實現正向循環?
回想一下,區塊鏈創造了財務上的激勵機制。在這種機制下,社區獲得催化,聯合起來提供去中心化的數字產品或服務,然後爲該數字產品或服務、或網絡上的特定數字產品或服務支付報酬。
一般來說,加密網絡涉及三個主要角色:開發人員(建設者)、工人(供應方)和投資者(需求方)。加密投資公司 Placeholder 的觀點與此類似,只不過說法略不同,工人換成了礦工,開發人員換成了他們口中的用戶。其中一類網絡參與者未必就比其他參與者更重要。相反,這些角色的正確組合,以及它們朝着共同目標的協調一致的行爲,對於創建網絡和捕獲價值是必要的,如下面的星型所代表的位置所示。
投資者將實物資本注入到去中心化加密網絡中,期望這些投資資本在未來獲得回報。類似地,工人通過以非拜占庭式的方式提供各種形式的供應端服務來引導去中心化的加密網絡,並期望在投入勞動力後,可以獲得網絡獎勵,也就是收益。這樣一來,投資者和員工動機一致,都希望將自己的有形資本和勞動力投入到能夠提供誘人的貨幣化效益的網絡中。
那麼,開發人員呢?
吸引並留住開發者
開發人員是加密網絡的命脈,也是社會資本發展的需要。沒有開發人員,網絡將無法得以維護,其未來的安全性也會受到質疑。
應該澄清的是,開發人員並不直接保護他們所構建的加密網絡;這個任務是由事務驗證者,即上文中的「工人」,所完成的。
每個網絡都有不同的安全機制,其中一些可能比另一些更安全,但這得另開一個帖子單獨分析。重點是,開發人員需要維護、升級和參與管理他們在社交上支持的加密網絡。適當的財政激勵作用是強大的,但社會激勵和互相連接可以說作用同樣強大。
如果開發人員因爲某種特定的原因從某個加密網絡遷移,投資者和工人將很難爲他們的有形資本和勞動力分配價值。他們的物質資本需要社會資本來創造價值,他們所支持的經濟設計促成了價值的獲取。因此,網絡賺取貨幣溢價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其開發者聯盟的實力。
如果開發人員基於更好的用戶界面 / 用戶體驗、更高的計算效率,或者僅僅是更好的社區或歸屬感,放棄了一個網絡,轉而構建另一個,假使這個早期網絡的開發人員沒有獲得充分補充,趕上或超過之前的水平,那麼,最初的網絡貨幣溢價不可能隨着時間的推移仍然保持其價值。在這種情況下,投資者和工人所投機的貨幣溢價只不過是一種幻覺。
那麼,這與以太坊和其他可編程價值競爭者有什麼關係呢?
以太坊依然領先
圍繞着以太坊的 1.x 和 2.0 路線圖、執行計劃以及時間安排,存在着很多爭議。DeFi/ 開放金融狂熱者發出各種抱怨,指出有超過 2% 的 ETH 供應被鎖定在 MakerDAO 智能協議中,但 ETH 也被用於其他 DeFi/ 開放金融應用(Dharma、Uniswap 等)中,這 表明 ETH 正成爲全球價值儲備和數字儲備資產,存在看漲趨勢。不過,更重要的是要記住: ERC20 代幣是可遷移的,可以轉移到其他網絡。因此,應該繼續關注開發人員的活動。
根據 Electric Capital 2019 年 3 月的開發報告,在過去一年裏,以太坊表現出了極其強勁和持續的活躍開發人員增長,在包括比特幣在內的最具價值公共項目中,它的核心和總體開發人員數量最多。因此,儘管以太坊網絡的發展路線起伏不定、存在不確定性,而且執行風險可能很高,但其開發人員活躍度仍在不斷增加,這表明它擁有非常廣泛的社會資本基礎。
如果這些趨勢保持不變,假以時日,在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實物資本後,以太坊可能會獲得可持續的、且合理的貨幣溢價。
然而,這並不是說以太坊在未來不會面臨太多的挑戰。ETH 2.0 路線圖所固有的執行風險是不容忽視的,此外,想要吸引更多的實物資本,就需要有一個可預測的穩定的貨幣政策以及抗審查阻力。從該網絡目前的社會資本狀況來看,這些趨勢似乎正朝着正確的方向發展。
我們也應該提醒自己,DFINITY、Near、Polkadot 等私有可編程價值網絡尚未上線。如果這些項目是「更好的技術」,會導致開發人員離開以太坊嗎?其他可編程價值網絡也能產生同等或更大的貨幣溢價嗎?目前看來,將來極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不過,也不可能說完全沒可能。
另一件需要記住的事情是,我們不應該忽視一點:相對於即將上線的可編程價值網絡,以太坊具有巨大的監管優勢,因爲它沒有被監管方視爲證券。
儘管如此,當這些項目進入主網並完全投入運行時,應該繼續關注以太坊開發人員的活動;到目前爲止,由於主網競爭在一定程度上非常有限,這些開發人員在考慮去哪裏構建方面,可能還沒有太多有吸引力的選項。真正的考驗可能尚未到來。
然而,如前所述,以太坊社區的人際關係、共同的認同感、共同的理解、共同的規範、共同的價值觀、信任、合作和互惠都是「粘性」因素,會對遷移的可能性帶來不小的阻力。換句話說,我已經講述了這個故事。
披露:本文作者持有 ETH 和 BTC,並通過 Vision Hill 間接持有本文討論的其他一些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