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節,除了和親戚尬聊、思考帶男朋友回家要不要分房睡等問題外,還能做哪些更有意義的事?

幸好,我們專欄邀請到 EOS 生父 Dan Larimer (人稱 BM,Byte Master)做客,爲你講述 EOS、Cardano、Ethereum、Steemit、DPoS、加密貨幣的“泡沫”和未來等話題。

滿滿一桌年夜飯,保證塞飽你的腦。

當然,接待地點離你家不遠,就在 Youtube 上。清帥的瑞典小夥 Ivan 出臺採訪,兩朵紅花在你眼前,我們專欄就靜靜地當片綠葉,爲你翻譯。

採訪日期就在上週 2 月 8 日,雖然不是炙手發燙,但也算新鮮熱乎。

文中灰字爲譯者註解,爲的是既能潤滑你的理解,又不影響你喫字的速度。猴急的小夥伴可以架梯子出去欣賞原版對話,視頻鏈接附在文末。

如果把 100 分鐘的採訪一口氣譯完,一來你的大拇指會酸,二來譯者的氣也沒這麼長,於是我們把這次採訪看成一個帶泥的蘿蔔,洗一段喫一段,春節七天啃完,營養好,也不撐。

第一段 · 除夕

問 1:歡迎 Dan Larimer,我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是如何與計算機科學和編程結緣的?

BM:我小學開始編程,是父親教我的,我們全家都用 Mac 系統,而且一直用。中學開始我對編程感興趣,後來去佛吉尼亞理工學院讀計算機專業,三年後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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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2:我們年輕時,一些人在踢球,一些人在泡妞,可爲什麼你偏偏對編程技術情有獨鍾?

BM:創造新的東西和解決現有問題是我真正感興趣的兩件事。

我爸曾試着教我電氣工程方面的東西,但那要用很多電線,於是這就變成一個很燒錢的項目,實驗成本動不動就高到不可測,但編程就不一樣,在我眼裏編程是最有效率的創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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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3:剛開始編程的時候,你做的是什麼項目?

BM:我剛開始做的是一款星際迷航的射擊類遊戲,我爸和我一起做的。到高中時,我做過幾款冒險類遊戲,還有俄羅斯方塊,後來我開始設計無人駕駛系統。

我在 ACIC (美國陸軍能力集成中心)當過實習生,後來進入雷錫昂公司(美國最大的電子器械公司之一),在這兩家單位參與過一些無人飛行器和無人汽車項目。

大學時,我開始探索虛擬現實領域,試着通過虛擬環境實現協作通信,那時我遇到的第一個問題是:如何同步處於不同地理位置的虛擬環境。那時我不停地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懷揣這股衝勁,我一直想做自己的公司,而不僅僅是當個打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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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4:你多大年紀?

答:35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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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5:和我們說說你從畢業後到發現加密貨幣這段時間的經歷吧。

BM:2007 年前後,我發現人們常常會感覺自己不被他人理解,比如人們會想:爲什麼我不能讓所有人都明白那些“我明白了的事情”?於是就很煩,但我開始想辦法。

我想能不能做個網站,讓人們把討論的東西放到這個網站上,促成人與人之間達成共識。

那段時間,我認識了羅恩 . 保羅(美國一位的自由派老議員,三次美國總統候選人,《終結美聯儲》一書作者),並且學到到我們國家經濟和貨幣中的結構性問題,還接觸到了奧地利學派(自由主義經濟學的代表)。

實際上,那時我就已經開始探索自由主義之路了,我想獲得一些技能,可以讓自由市場來保障我們自己的自由和財產。

我認爲如果要讓暴政或暴力消失,那我們就得再找一條路,這條路必須完全基於人與人之間的自願協作

而現在保障我們自由和財產的,是我們的政府,更準確地說,我們不得不指望他們來保護我們。

我意識到,解決這個問題的第一要務是我們必須從政府手裏奪回貨幣。
因爲貨幣是國家管理者們控制我們最重要的手段,所以我想做一種數字貨幣,於是就上網找,結果一頭撞見比特幣,那是 2009 年,比特幣剛剛出現的時候。

當時我就被比特幣的完美震驚到了,並且確信它就是我要找的東西。所以我就整天研究它,我泡比特幣論壇,和中本聰討論……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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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6:你是如何發現比特幣的?

BM:我用 Google 搜索“數字貨幣”和“數字貨幣系統”,當場就發現了它。比特幣並不是我從新聞裏看出來的,只是我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順手發現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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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7:你和中本聰在論壇上有過溝通?

BM:是的。

2010 年開始,我就特別擔心比特幣的可延展性和冗餘問題,又如:交易確認需要多久?交易費用會有多高?

說實話,我隔着屏幕就能清楚地看見:比特幣絕不可能被用於小微支付。現在來看,這些預測都已經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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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8:你是否嘗試做你自己的系統,有沒有試着讓比特幣社區相信你能把比特幣帶往更好的方向?

BM:那段時間我並沒有全職投入加密貨幣行業,我還要賺錢喫飯,所以我只把這當成愛好,試着做了自己的區塊鏈並且運行它,這樣我可以把一些概念學得更好。

直到 2013 年我才全職挺進區塊鏈行業,一開始做比特股(Bitshare),這是爲了造一個去中心化的交易所。門頭溝(Mt Gox,人類歷史上丟幣最多的交易所)事件後,他們的賬戶被凍結。我意識到法幣交易所能夠讓人們帶着錢自由進出,而加密貨幣的交易所就偏偏不行,所以我就開始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不知不覺中,我就發現了一個全新的領域,但這個領域的問題是比特幣根本解決不了的。因爲我們需要極短的區塊間隔時間(比如 1-3 秒,而比特幣是 10 分鐘左右);我們需要極低的空塊率。爲了增強實用性,還得把比特幣從地址系統硬扭成爲賬戶系統……

所以,我並沒有花太多時間改變比特幣社區的理念,因爲真正的解決方案與當前的比特幣相比,那是天壤之別。與此同時,比特幣背後的思想是如此的根深蒂固,我像只螞蟻一樣不可能撼動這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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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9:你如何找到你的團隊?

BM:那時我試着在 bitcointalk.org 上闡述我的觀點,於是就激起討論,我聯繫了 Adam Levine (搖滾歌手),他把我介紹給其他牛人,像 Charles Hoskinson (數學家,科技創業者),我們一起研究比特幣白皮書,然後湊了 50 萬美元創立公司,去實現 Bitshare 背後的思想。

之後的經歷,就像滾雪球一樣。

我們開始組織會議,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幫我們, 特別熱情地參與到這項工作中來。在這樣的公開討論中,我們的團隊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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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10:好,現在全世界已經有超過 1000 人在看我們直播了。Bitshare 是你參與加密數字貨幣後的第一個項目,很多人和你一樣,也想做類似 Bitshare 的系統,但他們都沒有做成,那你認爲這個項目遇到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BM:Bitshare 是一個橫跨幾乎所有領域的東西,從法律到政治,從哲學到科技,從社區治理到可用性,我們必須解決一連串問題。

那時,世界上只有三種幣:比特幣、克隆比特幣的幣以及瑞波幣(Ripple),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區塊鏈應用,所以也更多經驗可以借鑑。

Bitshare 有過兩個版本。

第一版發佈於 2014 年,這個版本的區塊間隔是 10 秒,但在可用性方面有很多不足,因爲我仍然沿用比特幣的一些思想,比如 UTXO。我也用過類似比特幣的數據庫技術,這就導致性能不太好。

不到六個月我就發現,這一版並不能跑任何實際應用,所以我就坐下來重新設計架構,我想新架構必須基於一種新的狀態機模型,而這種模型必須與比特幣的 UTXO 完全不同。

這種新架構必須把所有東西載進內存,而非涮完一遍後裝進數據庫。

2015 年 6 月前後,我們發佈了石墨烯工具組,在此基礎上建立的 Bitshare2.0 是第一個間隔時間只有 3 秒的區塊鏈,每秒支持 1 萬筆交易,這也證明了在分佈式環境下能實現我們原本設想的高性能。

我們第一次獲得了成功。但我認爲,相比於基礎技術上收穫的經驗,我們在政治經濟上收穫的思考才更有意義。

第一段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