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區塊鏈：風往哪吹

由 熱鏈中的人 於 10 月 17, 2021

本文解讀我國區塊鏈的發展及監管政策，力圖清晰呈現中國發展區塊鏈的政策及動態風向，這正是本文標題《產業區塊鏈：風往哪吹》所要表達之意。但考慮到區塊鏈在我國建設“製造強國、網絡強國、數字強國”中有着舉足輕重的戰略地位，所以需要跳出區塊鏈行業及領域本身，從更底層、更宏觀、更全面的角度進行審視和解讀，我們稱之爲“國家視角”。

我們首先從政策的底層邏輯、政策的時局觀以及中國模式及產業路徑選擇進行了整體的梳理，目的是從最底層找到我國推動區塊鏈產業發展，制定相關政策的根本原因-以“爲人民服務”爲宗，以“實業立國”爲本，以“全體共同富裕”爲奮鬥目標；然後分析了中國發展區塊鏈的戰略思想、戰略部署、戰略落地，目的是從總體思路上理解我國區塊鏈發展的指導思想、發展目標以及破局和佈局等；接着以底層邏輯、時局觀及總體思路爲基礎，進入具體的中央及地方政策解讀，目的是呈現具體政策立場、監管創新、發展脈絡、發展現狀，清晰理解政策發展及監管的重點及邊界，建立清晰可見的鼓勵和禁止。最後我們給出了思考和建議，希望以此爲引，呼籲國土之上一盤棋，業界人士上下同體，精誠同心，共同推動產業區塊鏈繁榮發展，實現“全體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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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政策的底層邏輯

 1.1 服務對象：爲人民服務     1.2 發展戰略：實業立國

 1.3 奮鬥目標：共同富裕

2 政策的時局觀

 2.1 第二個百年：從“局部最優”邁向“全局最優”

 2.2 第四次工業革命帶來的窗口機遇

3 中國模式對應的產業路徑

 3.1 中國模式 vs 美國模式

 3.2 區塊鏈：中國向左，世界向右

4 中國發展區塊鏈的總體思路

 4.1 中國區塊鏈發展戰略

 4.2 指導思想和發展目標

 4.3 中國區塊鏈的破局與佈局

         4.3.1 破局：構建數字經濟金融基礎設施

         4.3.2 佈局：構建區塊鏈應用基礎設施

5 中國區塊鏈政策：發展 & 監管

  5.1 從“大事件”看政策立場

  5.2 以“沙盒監管”鼓勵創新

  5.3 2019 年：監管及發展分水嶺

        5.3.1 監管分水嶺：從“去僞”到“存真”

        5.3.2 發展分水嶺：區塊鏈發展上升爲國家戰略

  5.4 區塊鏈的監管架構基本成型

  5.5 部委重要監管政策解讀

  5.6 各省市區塊鏈發展政策解讀

        5.6.1 各省市區塊鏈政策統計

        5.6.2 重點城市政策分析

        5.6.3 省市區塊鏈發展政策總結

6 思考和建議

  6.1 思考

  6.2 建議

7 上下一盤棋，同體同心齊發展

參考文獻

.1.

政策的底層邏輯

所謂政策，是國家政權機關、政黨組織和其他社會政治集團爲了實現自己所代表的階級、階層的利益與意志，以權威形式標準化地規定在一定的歷史時期內，應該達到的奮鬥目標、遵循的行動原則、完成的明確任務、實行的工作方式、採取的一般步驟和具體措施。【1】

從政策的定義來看，一項政策應包含幾個部分：

階級性：代表誰，服務誰
時效性：政策是在一定時間內的歷史條件和國情條件下，推行的現實政策。
定義問題：即政策需要解決什麼樣的問題，對問題進行描述。
實施方案：即採取什麼樣的方式、步驟、措施、解決問題。
實現目標：即政策實施後應達到的目標。

政策背後往往涉及到政治、經濟、社會、民生等方方面面，那麼當我們分析一項政策特別是涉及國家重要發展戰略相關政策時，就不能就政策談政策，這樣只會管中窺豹，只見一斑，不識全貌。比較合理的做法是，先跳出政策本身，去理解政策背後的主體使命、國情條件、發展規律、時效性等，這樣能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政策體現出來的國家意志以及政策的底層邏輯。有了這個基礎，才能心有全局，聚焦細節，精準解讀，以至於融會貫通。

在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體學習中習總書記的講話確定了區塊鏈在國家發展建設中的戰略地位，制定了戰略藍圖與發展方向，關係到國計民生，區塊鏈將來一定會在社會、經濟、民生、金融等各個方面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基於這種認知，我們解讀區塊鏈發展及監管政策，就不能僅限於技術、應用、產業、地域或者行業本身，而是透徹理解國家領導人講話精神，從更大的視野、更大的格局、更大的時空角度，去理解政策中所包含的對象、時效性、問題、措施與目標。

1.1 服務對象：爲人民服務

中國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制度國家， “爲人民服務” 作爲中國共產黨永遠不變的初心使命，有着深厚的歷史緣起和革命意義。1944 年 9 月 8 日，毛澤東在一名普通共產黨員張思德追悼會上發表《爲人民服務》的講演，追掉並讚揚其在平凡工作崗位上默默奉獻、以身殉職，用自己短暫的一生，生動詮釋了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宗旨。【2】

在黨的七大上，毛澤東進一步全面系統闡述了爲人民服務的重要思想，並將全心全意爲中國人民服務寫進七大黨章中：“中國共產黨人必須具有全心全意爲中國人民服務的精神，必須與工人羣衆、農民羣衆及其他革命人民建立廣泛的聯繫，並經常注意鞏固與擴大這種聯繫。”

新中國成立後，我國第一部憲法（1954 年 9 月 20 日通過）的總綱第十八條明確規定：“一切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必須效忠人民民主制度，服從憲法和法律，努力爲人民服務。”這就把爲人民服務從全黨的基本要求進一步推廣爲全體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的行爲規範，成爲全社會共同的價值追求。

習近平總書記在不同時期、不同場合，用樸素的語言詮釋“爲人民服務”豐富的時代內涵：“對於我們共產黨人來說，老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千萬要記住政府前面的‘人民’兩字”、“要始終與人民心心相印、與人民同甘共苦、與人民團結奮鬥”、“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就是我們的奮鬥目標”……“爲人民服務”作爲中國共產黨根本宗旨和初心使命，像一根紅線貫穿我們黨近百年的歷史，激勵一代代中國共產黨人前赴後繼、英勇奮鬥。

1.2 發展戰略：實業立國

從國際經驗來看，實業的興衰決定了國家的興衰，比如日本和美國。日本能在二戰後僅用了 20 多年能從廢墟中快速發展起來，超過西德成爲世界第三大經濟體，80 年代又超過蘇聯成爲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目前仍然位居世界第三，主要原因是在美國幫助下經濟、科技得到了長足的發展，湧現出一批世界頂尖的高科技企業，如豐田、索尼、松下、日產、佳能，尼康、NTT 等，實現了實業立國。

美國抓住第二次、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機遇，經歷了實業立國的輝煌歷程，成爲世界政治、經濟、金融、科技、軍事第一強國。同時因爲推行全球分工，製造產業大量外移，造成產業空心化；而金融業異常發達，造成經濟過度虛擬化，雖然依然強大，但呈現衰退之勢。

新中國成立以來自強自立的發展歷史，也是中國實現工業現代化的歷程，是實業立國的過程。這過程分爲兩個重要的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 1978 年 12 月十一屆三中全會中國開始實行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的政策，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逐步建立起了一個獨立的、門類齊全的工業體系，但整體來說技術比較落後。
第二個階段是在 2001 年加入 WTO 之後，中國以製造業爲代表的實體經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湧現出了一批具備全球競爭力的知名企業，如華爲、格力、海爾、奇瑞等，向世界輸出了“中國製造”的新概念，併成功地打造出穩健且具風險防範能力的全產業鏈製造體系，爲實現“中國智造”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實業立國，重在國家的政策導向。一方面國家提出“中國製造 2025”的宏大計劃，“從製造業大國向製造業強國轉變，最終實現製造業強國”；另一方面，不斷強調要“深化金融體制改革，增強金融服務於實體經濟的能力”，“防範和化解經濟脫實向虛”。

在當今美國等西方國家重振實業經濟、國際競合趨於更加複雜的大背景下，我們在解讀區塊鏈政策時，更需明確“實業立國”的政策導向，在實踐中貫徹落實“實業立國”的基本思路，實實在在推動區塊鏈產業發展。

1.3 奮鬥目標：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一直貫穿新中國的發展歷程，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每一屆國家領導人和人民政府堅持走社會主義發展道路的實踐探索和奮鬥目標，不同歷史時期有着不同的內涵。

毛主席首次提出“共同富裕”，當時是一種政治性概念，目的是爲了鞏固工農聯盟，獲得農民政權的支持，凝聚全國人民走上社會主義的大同之路。【3】

鄧小平主張“讓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先富起來，大原則是共同富裕”，“先富共富”思想是鄧小平經濟思想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閃耀着智慧的光芒。【4】

習總書記基於中國現今發展階段，首次提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奮鬥目標，其重心由“富裕”轉向“共同”，強調既努力“做大蛋糕”，又“分好蛋糕”。習總書記提出：“到二〇三五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遠景目標……人民生活更加美好，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爲明顯的實質性進展”。【5】

通過過去 40 多年的改革開放，我國脫貧攻堅成果舉世矚目，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勝利在望。但總體來看我們還是發展中國家，目前還存在諸多問題，比如收入分配優化、勞動者素質提高、產業結構調整以及地區發展平衡等。

未來 5 年乃至更長一段時間，我國在各個領域正在實施或即將推出的政策和措施都是爲解決這些問題，目標是在 2035 年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因此我們應當將推動區塊鏈產業發展的目標，融入到這個宏大的目標中去。作爲個人，應當找準定位，投身其中，參與這個歷史，見證這個歷史，走向“全體共同富裕”。

.2.

政策的時局觀

2.1 第二個百年：從“局部最優”邁向“全局最優”

2020 年 10 月 29 日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通過《中共中央關於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標誌着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第一個百年奮鬥目標之後，乘勢而上開啓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徵程，吹響了向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進軍的號角。

在第一個百年裏，我們對外遵守並積極參與發達國家建立的國際秩序框架，對內堅持“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基本路線，推動我國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綜合國力躍上新的大臺階，實現了局部最優。但這過程中出現了諸如貧富分化、資源壟斷、既得利益阻礙創新等發展中不平衡、不充分、不公平等問題；同時，既有的國際秩序及規則也對我國的持續發展形成了巨大的“玻璃頂”。

在第二個百年，我們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將從“局部最優”邁向“全局最優”。對外，面對日趨複雜的國際環境，我們將踐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廣泛協同世界各方力量，發展“一帶一路”，打破“玻璃頂”，引領並共同創建國際新秩序；對內，我國將全面深化改革，從增速優先轉向兼顧公平，比如構建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基礎性制度安排，解決資源公平、資本公平、教育公平等問題。凡是與此背道而行的都將被迅速整治，比如取消騰訊音樂的獨家版權，打通阿里和騰訊的生態閉環，終止螞蟻赴美上市，整頓校外培訓，打擊飯圈文化等。在高質量發展中實現“全體共同富裕”，實現“全局最優”。

發展區塊鏈產業，也應當具備這樣的全局思維。

2.2 第四次工業革命帶來的窗口機遇

第二個百年也正值世界從第三次工業革命轉入第四次工業革命的轉折期，以大數據、人工智能、物聯網、區塊鏈、5G、量子通訊等爲代表的第四次工業革命將極大地改變人類生活和運作的方式。科技推動產業革命大變局，將重構社會和經濟形態，帶來新經濟、新業態、新模式、新機遇。

中國在前三次工業革命中都未能發揮主導力量，第四次工業革命提供了一次絕佳的機遇，讓我們可以在科技衆多領域實現引領和彎道超車。特別是區塊鏈技術，作爲新基建的信息基礎設施，將在傳統產業升級改造，行業應用和產業創新中，在我國經濟結構調整和新經濟發展中發揮至關重要作用。

作爲區塊鏈領域的從業者，理應把握大勢，脫虛向實，致力於產業發展，不負時代好**機遇。

.3.

中國模式對應的產業路徑

3.1 中國模式 VS 美國模式

爲人民服務，走實業立國之路，實現全體共同富裕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這樣底層邏輯框架下，中國走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新模式，打破了西方模式一統天下的局面。中國的現代化初步成功，而發展模式卻和西方模式都不一樣，建立了制度優勢，具有自己的特點。在此將中國模式與美國模式作一個對比，如表 3-1 所示：

中國模式

| 美國模式

—|—
社會主義道路

| 資本主義道路

兼顧公平

| 強調效率

強調自律

| 追求自由

崇尚集體主義

| 崇尚個人權利

爲人民服務

| 爲資本利益服務

實業立國，金融服務於實體

| 金融霸權，產業空心化

全體共同富裕、人類命運共同體

| 美國優先

表 3-1 中國模式 vs 美國模式

基於這樣的底層邏輯框架，各項政策的推出和實施將體現出國家意志和主流價值觀。我們都應該積極反思所作所爲是否符合這樣的主流價值觀，那些沒創造什麼價值或已經阻礙社會進步的方面，無論現在多麼風光，未來都有被調控的風險。

在行業方面，金融、教育、互聯網、房地產，這些資本驅動的行業都會被削弱；硬科技、新能源、新消費、製造升級、產業數字化，這些研究和生產驅動的行業都會被增強。

在收入及分配方面，清理不勞而獲、不合理收入，杜絕非法收入，通過抓住風口一夜暴富將徹底邊緣化；鼓勵勤勞致富，在未來的中國大多數人通過提升生產力獲得漸進收益將是主流，奮鬥者纔是時代的主角；鼓勵高收入人羣和企業更多回報社會。

在資源資本方面，通過資源壟斷、資本壟斷的食利階層必然受到越來越多的管制，這是由實業立國的核心決定的。

在教育方面，實行“雙減”，推行資源公平、機會公平方面，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將迎來齊頭並進的新局面，中國教育正在破除賽選性，重回建設性。

3.2 區塊鏈：中國向左，世界向右

對應中國模式，區塊鏈的發展呈現“中國向左，世界向右”的路徑選擇。這個區別主要是由基本國情、技術定位以及監管政策等差異決定的。我國對區塊鏈技術定位是一個通用的信息技術，是下一代互聯網的核心組成部分；我國更爲關注聯盟鏈的關鍵技術及應用研發，改造和提升傳統產業，服務政務、服務民生和社會治理。所以中國走向了產業區塊鏈。美國爲代表的西方國家的研究熱點目前主要在公有鏈技術以及基於公有鏈的金融創新，尤其是數字貨幣方面。所以美國爲首的西方世界走向開放金融。最終都爲了實現數字經濟升級。

如下圖 3-1【6】所示：

圖 3-1 區塊鏈：中國向左，世界向右

正如 2020 年 7 月央行下發的《區塊鏈技術金融應用評估規則》中對區塊鏈的定義：區塊鏈（Blockchain）作爲一種由多方共同維護，使用密碼學保證傳輸和訪問安全，能夠實現數據一致存儲、防篡改、防抵賴的技術體系。央行對區塊鏈的定義，強調區塊鏈技術本質是去中心化的存證數據庫，是一種分佈式記賬系統。沿着這一定義內涵，推動存證數據庫向產業應用延伸、融合，就是大力發展產業區塊鏈。

這其實爲個人、企業進入區塊鏈行業指出了明確的方向。

.4.

中國發展區塊鏈的總體思路

4.1 中國區塊鏈發展戰略

2019 年 10 月 24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區塊鏈技術發展現狀和趨勢進行第十八次集體學習。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主持學習時強調，區塊鏈技術的集成應用在新的技術革新和產業變革中起着重要作用。我們要把區塊鏈作爲核心技術自主創新的重要突破口，明確主攻方向，加大投入力度，着力攻克一批關鍵核心技術，加快推動區塊鏈技術和產業創新發展。【7】

圍繞習總書記講話，形成了中國區塊鏈發展戰略，主要內容如圖 4-1 所示：

圖 4-1 中國區塊鏈發展戰略

圍繞發展戰略，中央層面進行了戰略部署，進一步明確了區塊鏈在經濟建設中的定位和重要作用。2020 年 4 月 20 日，在國家發改委的例行會議上，新基建範圍首次被劃定，主要包括信息基礎設施、融合基礎設施、創新基礎設施 3 個方面內容。區塊鏈被納入新基建的信息基礎設施範疇。隨後，5 月的《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提出，重點支持“兩新一重”，即新型基礎設施，新型城鎮化，交通、水利等重大工程建設，其中“新基建”作爲對沖經濟下行、重塑經濟增長的重要抓手，將承擔起中國經濟新引擎的重要地位。

4.2 指導思想和發展目標

2021 年 5 月 27 日，工業和信息化部、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聯合頒發了《關於加快推動區塊鏈技術應用和產業發展的指導意見》（簡稱《指導意見》）。《指導意見》分爲總體要求、重點任務、保障措施三個部分（瞭解詳情請閱讀原文件）。總體來說，爲了完成 2025 年、2030 年的具體發展目標，提出了需要遵循的指導思想、基本原則，需要落實的五大重點任務，併爲順利推進任務完成提供了六大保障措施。

【8】如圖 4-2 所示：

圖 4-2 關於加快推動區塊鏈技術應用和產業發展的指導意見

《指導意見》的出臺，意味着中國政府推動區塊鏈發展從形成發展戰略思想到進行戰略部署，目前已經到了推動戰略落地的階段。

4.3 中國區塊鏈的破局與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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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 破局：構建數字經濟金融基礎設施

2021 年 7 月，中國人民銀行發佈了《中國數字人民幣的研發進展白皮書》，在“目標和願景”中指出，中國研發數字人民幣體系，旨在創建一種以滿足數字經濟條件下公衆現金需求爲目的、數字形式的新型人民幣，配以支持零售支付領域可靠穩健、快速高效、持續創新、開放競爭的金融基礎設施，支撐中國數字經濟發展，提升普惠金融發展水平，提高貨幣及支付體系運行效率。其目標和願景主要包含三個方面：一是豐富央行向社會公衆提供的現金形態，滿足公衆對數字形態現金的需求，助力普惠金融。二是支持零售支付領域的公平、效率和安全。三是積極響應國際社會倡議，探索改善跨境支付。【9】

從用戶視角來看，中國的法定數字貨幣 DCEP 比較類似於一個移動支付產品，有可能會重塑支付市場的格局。據 2019 年人民銀行開展的中國支付日記賬調查顯示，手機支付的交易筆數、金額佔比分別爲 66% 和 59%，現金交易筆數、金額分別爲 23% 和 16%，銀行卡交易筆數、金額分別爲 7% 和 23%，46% 的被調查者在調查期間未發生現金交易。從區塊鏈發展來看，伴隨產業區塊鏈和資產數字化的發展，我們預計未來數字經濟中的服務、產品、資產等大多將以數字形式或區塊鏈方式來承載，那麼 DCEP 作爲數字化的法幣將有機會成爲最佳的資金結算工具。

目前 DCEP 除深圳、蘇州外，還會在北京、天津、雄安、成都及冬奧相關城市等地區開展測試，測試場景不斷豐富，參與主體包括工、農、中、建、交、郵儲銀行等國有銀行、股份行和城商行等。DCEP 將依託國內成熟的支付場景、用戶習慣和行業發展，助力普惠金融，成爲中國數字經濟的關鍵金融基礎設施。

另一方面，目前中國已經成爲全球超過 60% 國家最大的貿易伙伴，再加上“一帶一路”的展開，人民幣國際化不斷推進，時機成熟，DCEP 可能成爲全球最重要的貿易結算貨幣。前文我們也提到，在第一個百年中國實現了“局部最優”，目前正在從“局部最優”邁向“全局最優”，但這個時候中國的發展受到舊有國際秩序的限制，需要突破“美元霸權”構建的“玻璃頂”。我們大膽設想，在跨境支付場景中，DCEP 將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成爲打破“美元霸權”的利器，從而建立新的國際經濟秩序，實現“全局最優”。

4 .3.2 佈局：構建區塊鏈應用基礎設施

2019 年 9 月，由國家信息中心信息化和產業發展部牽頭髮布了《區塊鏈服務網絡基礎白皮書》，其中介紹區塊鏈服務網絡（BSN）的頂層設計要點包括 1**基 1 核 7 性，1 基是以聯盟鏈架構爲基礎，1 核是以支撐智慧城市和數字經濟爲核心，7 性是開放性、公用性、擴展性、開源性、多門戶、低成本、自主性。

設計和建設 BSN 的意義有 5 點：【10】

大幅降低了區塊鏈開發、部署、運維、互通和監管成本，將促進區塊鏈技術的快速發展；
未來可在全球部署，是一張擁有自主知識產權、中國控制入網權的全球化服務網絡；
是中國發展智慧城市和數字經濟的智能互聯網基礎設施；
是基於互聯網和公識機制的第二代智能專業互聯網，是互聯網的價值轉型與能力升級；
可以作爲國家全球化的信息化基礎設施。

2020 年 4 月 25 日，區塊鏈服務網絡（BSN）商用啓動大會在北京舉行，標誌着 BSN 正式進入國內商用階段，提供跨雲服務、跨門戶、跨底層架構、跨公網、跨地域、跨機構的區塊鏈網絡服務。2020 年 8 月 10 日，BSN 在海外亦正式進行商用。截至 2020 年 11 月，BSN 在全球部署了 131 個公共城市節點，橫跨六個大洲，其目的與互聯網一樣，旨在降低整個區塊鏈行業應用的開發、部署、運維、互通和監管成本。

BSN 正在致力於成爲覆蓋全球的區塊鏈價值互聯網，在底層架構搭建、數據孤島治理、信息技術融合、產業生態賦能等多方面發揮更加積極的基礎性支撐作用；致力於成爲數字產業生態系統構建與“新基建”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從而致力於成爲大國重器。

.5.

中國區塊鏈政策：發展 & 監管

5.1 從“大事件”看政策立場

圖 5-1：中國曆年區塊鏈大事件

如圖 5-1 所示，我們羅列了從 2016 年到 2021 年之間，對區塊鏈產生重大影響的政策和大事件。出臺的區塊鏈政策以鼓勵和扶持產業發展爲主，同時也兼顧對行業發展的合規性監管以及對技術和業務等方面規範化發展的引導。而凡是涉及到交易所、代幣發行、代幣融資、炒幣、挖礦、礦場等方面，在監管上依然呈高壓態勢。

5.2 以“沙盒監管”鼓勵創新

伴隨着 BTC 的創世和發展，區塊鏈引起強烈關注，前期因爲無序發展，也曾引發亂象和爭議。但是實踐證明區塊鏈的分佈式存儲、不可篡改、防丟失、可追溯等技術特徵，可以解決司法存證、食品溯源、企業徵信等諸多問題，對產業改造升級和產業創新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比較區塊鏈技術及新興應用的快速發展，監管明顯滯後，表現爲監管主體不明、手段缺乏，甚至出現監管盲區。比如 Defi 應用的出現，已經在底層將技術和各類金融活動連接起來，很難再清晰界定爲某一金融模式或是金融產品所屬範疇。而分業務監管模式及各自獨立的監管部門，難以形成有效的監管合力，給金融系統穩定埋下隱患。

在這種情況下，實施“沙盒監管”是監管制度的創新，有其必要性和必然性，有助於爲區塊鏈這類新技術、新應用帶來創新發展空間，並在可控風險之下使其更好地服務社會需求。

監管沙盒（Sandbox）的概念最早在 2015 年 5 月，由英國金融行爲監管局發佈的指引文件《監管沙盒》中提出。監管沙盒是一個受監管的安全測試區，通過對必要的測試設立限制性條件和制定消費者權益保護措施，允許金融科技機構在真實的市場環境中，以真實的消費者爲對象測試創新性金融產品、服務和商業模式，金融監管當局會對測試過程進行監控並對情況進行評估，以判定是否給予正式的監管授權在沙盒之外予以推廣。

2019 年 12 月，中國人民銀行支持在北京市率先開展金融科技創新監管試點，並在 2020 年 1 月 14 日正式公佈選定涵蓋開放銀行、供應鏈金融等場景在內的六個創新應用作爲首批試點項目。這一試點也被稱爲中國版的金融科技“監管沙盒”，標誌着中國版監管沙盒進入監管層實操階段。目前，從全國沙盒的監管產品範圍來看，區塊鏈已成爲“監管沙盒”的測試重點，如贛州和杭州的沙盒產業園，深圳的區塊鏈“監管沙盒”。

“監管沙盒”制度聚焦於鼓勵金融創新，尋求產品創新與金融風險的界限，是對現有金融科技監管體系的有益補充。但是我們也要看到，目前“監管沙盒”都處在局部發展或試點的階段，而區塊鏈金融產品的應用也剛剛開始，成果還需要時間驗證。究竟區塊鏈金融產品應該以政策合規爲先，還是以技術工具檢驗爲先，業界頗有爭論，尚無定論。

5.3 2019 年：監管及發展分水嶺

5.3.1 監管分水嶺：從“去僞”到“存真”

2016 年之前

中國鮮見區塊鏈方面的政策文件，到 2016 年 10 月由工信部發布《中國區塊鏈技術和應用發展白皮書（2016）》，建議各級政府主管部門結合我國區塊鏈技術和應用發展情況，及時出臺區塊鏈技術和產業發展扶持政策。

2017 年

關於區塊鏈技術的各項鼓勵與支持政策出現井噴狀態，同時 ICO 也呈現爆發之勢。同年 9 月 4 日央行等 7 部委聯合發表《防範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整頓 ICO 亂象。但在 ICO 停了之後，假借區塊鏈之名，行傳銷、詐騙等融資炒幣活動反而愈演愈烈。

2018 年 8 月 24 日

銀保監會、中央網信辦、公安部、人民銀行和市場監管總局聯合發佈《關於防範以“虛擬貨幣”“區塊鏈”名義進行風險集資的風險提示》（下稱“提示”）。這次監管實際上是對 2017 年 9 月 4 日央行等 7 部委聯合發表《防範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的深化，重點是提示“打着區塊鏈旗號”、“並非真正基於區塊鏈技術”、“理性看待區塊鏈等問題”的表述，其實質並未否認區塊鏈的價值。同時，出臺“提示”的部委出現了公安部的身影，這表明利用區塊鏈、虛擬貨幣等新興事物實施的違法犯罪活動已經引起了刑事偵查機關的注意。

這兩次監管文件的核心重點是“去僞”。

2019 年 1 月 10 日

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佈《區塊鏈信息服務管理規定》（簡稱“規定”），自 2019 年 2 月 15 日起施行。“規定”對區塊鏈採用的是“備案制”，如第四條中規定：“區塊鏈信息服務提供者應當在提供服務之日起十個工作日內通過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區塊鏈信息服務備案管理系統進行備案，備案信息主要包括服務提供者、服務類別、服務形式、應用領域、服務器地址等信息。”這意味着，“僞”區塊鏈項目可能備不了案，真的項目也就留了下來。所以“規定”核心是存真。

2020 年 10 月

國家網信辦發佈第四批區塊鏈信息服務備案清單，至此，已通過備案的區塊鏈信息服務項目的數量已經達到 1015 個。當備案漸漸走向常態化，越來越多的大型企業和上市公司已出現在備案名單中，這對規範和強化區塊鏈信息服務安全意識、培育良好的中國區塊鏈產業生態有着重要的啓發和指引作用。

5.3.2 發展分水嶺：區塊鏈發展上升爲國家戰略

中共中央政治局於 2019 年 10 月 24 日就區塊鏈技術發展現狀和趨勢進行第十八次集體學習，習近平總書記發表了重要講話，由此確定了中國區塊鏈的發展戰略。區塊鏈技術得到國家層面如此高規格的定位尚屬首次，這標誌着區塊鏈技術已被上升爲國家戰略。

區塊鏈得到最高層如此重視，這是政策層面要求我國在這個新興領域走在理論最前沿、佔據創新制高點、取得產業新優勢。從此中國區塊鏈發展出現分水嶺，開啓了新篇章。

賽迪區塊鏈研究院的研究數據表明，十八次集體學習後，我國區塊鏈產業呈現加速發展之勢。從 2019 年到 2020 年，我國區塊鏈產業規模增長了 301.25%，如圖 5-2 所示：

圖 5-2 產業區塊鏈規模增長

區塊鏈企業數量增長了 369.14%，如圖 5-3 所示：

圖 5-3 產業區塊鏈企業數量增長

產業基金和規模快速增長，如圖 5-4 所示：

圖 5-4 產業基金和規模增長

5.4 區塊鏈的監管架構基本成型

《區塊鏈信息服務管理規定》的出臺，更積極的一方面是，中國大陸地區區塊鏈監管有了明確的主體——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簡稱“國信辦”。從而形成了以國信辦爲監管主體，以工信部爲標準制定主體，以行業協會等爲自律主體的三層監管架構。國信辦作爲監管主體，負責對提供各類區塊鏈技術信息服務的服務商進行統一監管；工信部通過標準對技術方面實行監管；行業協會等進行自律性監管。

隨着國信辦發佈《區塊鏈信息服務管理規定》，中國區塊鏈監管框架搭建基本完成，爲今後區塊鏈應用落地奠定了基礎。在這三層監管架構推動下，可以預見，未來涵蓋內容監管、行業監管、金融監管的區塊鏈協同監管體系將逐步構建，確保我國區塊鏈產業應用的健康有序發展。

5.5 部委重要監管政策解讀

總體上來說，當前中國在區塊鏈方面的監管政策力度空前，政策出臺相當密集。9 月 24 日，中國人民銀行、中央網信辦、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安部、市場監管總局、銀保監會、證監會、外匯局聯名發佈了《關於進一步防範和處置虛擬貨幣交易炒作風險的通知》。同日，國家發改委等 11 部委也聯名發佈了《關於整治虛擬貨幣“挖礦”活動的通知》。發改委治生產端，央行治交易端，這套組合拳對國內虛擬貨幣產業形成了全面的打擊。

業界對於《通知》有諸多解讀，彙集主要觀點如下：

關於挖礦：《通知》明確全面梳理排查虛擬貨幣“挖礦”項目；將虛擬貨幣“挖礦”活動列爲淘汰類產業；嚴禁新增項目投資建設；嚴禁以數據中心名義開展虛擬貨幣“挖礦”活動，加強數據中心類企業信用監管；停止對虛擬貨幣“挖礦”項目的一切財稅支持。《通知》出臺後，我國對於礦圈的態度已通過法律形式基本明確，新增挖礦項目不再處於灰色地帶而是屬於違法行爲。“嚴禁新增虛擬貨幣‘挖礦’項目，加快存量項目有序退出”。在《通知》出臺後訂立的、合同目的關乎新增挖礦項目的合同，可能會因此被認定爲無效，但應當不會溯及既往否定此前挖礦合同的效力。
關於虛擬貨幣：明確比特幣、以太幣、泰達幣等虛擬貨幣不具有與法定貨幣等同的法律地位，不受我國法律保護，不應且不能作爲貨幣在市場上流通使用。但值得注意的是，本次通知也並沒有打破 2013 年至今虛擬貨幣被認定爲是虛擬商品的合法財產屬性。也沒有打破虛擬貨幣交易“作爲一種互聯網上的商品買賣行爲，普通民衆在自擔風險的前提下擁有參與的自由。”但《通知》指出參與虛擬貨幣投資交易活動存在法律風險。任何法人、非法人組織和自然人投資虛擬貨幣及相關衍生品，違背公序良俗的，相關民事法律行爲無效，由此引發的損失由其自行承擔；涉嫌破壞金融秩序、危害金融安全的，由相關部門依法查處。
“定價服務”、“信息中介”也屬違法，未來會被取締。《通知》第二條規定：“虛擬貨幣相關業務活動屬於非法金融活動。開展法定貨幣與虛擬貨幣兌換業務、虛擬貨幣之間的兌換業務、作爲中央對手方買賣虛擬貨幣、爲虛擬貨幣交易提供信息中介和定價服務、代幣發行融資以及虛擬貨幣衍生品交易等虛擬貨幣相關業務活動涉嫌非法發售代幣票券、擅自公開發行證券、非法經營期貨業務、非法集資等非法金融活動，一律嚴格禁止，堅決依法取締。”
關於交易所：境外交易所的境內人員，不能逃避法律責任。《通知》不僅認定境外虛擬貨幣交易所通過互聯網向我國境內居民提供服務同樣屬於非法金融活動，同時也規定對相關境外虛擬貨幣交易所的境內工作人員應當依法追究責任。

根據律師肖颯的分析【11】，可能會被取締甚至涉嫌犯罪的業務類型總結如下：

法幣與虛擬幣兌換業務，含外國法幣；
虛擬幣之間互相兌換業務；
虛擬幣交易的信息中介業務；
爲虛擬幣交易定價的業務；
ICO;
DeFi;
虛擬幣交易的宣傳媒體；
第三方支付公司爲虛擬幣相關業務提供支付結算服務；
區塊鏈技術公司爲虛擬幣業務提供技術支持，含所謂技術中立行爲；
名爲海外交易所，實際上爲境內客戶服務的業務。

5.6 各省市區塊鏈政策解讀

5.6.1 各省市區塊鏈政策統計

5-5 各省區塊鏈相關政策統計（資料來源：01 區塊鏈，零壹智庫）

2020 年整個年度，各地政府出臺區塊鏈相關政策 538 部，“區塊鏈＋”成爲焦點，其中區塊鏈專項政策 23 部，新基建與數字經濟相關政策 61 部，數字政府政策 20 餘部，另外還包括各地政府工作報告，地方十四五規劃。

5.6.2 重點城市政策分析

下面對主要城市發展區塊鏈主要目標及重點方向進行了整理：

圖 5-6 重點城市的主要目標（資料來源：01 區塊鏈，零壹智庫）

這些城市在區塊鏈技術、應用、產業的佈局覆蓋各有側重。技術方面主要包括一些基礎核心關鍵技術，如加密、傳輸、共識、算法、聯盟鏈技術等；應**用主要爲應用技術、中間件、應用平臺、解決方案和功能產品等；產業方面主要利用技術、基礎設施、各類功能產品等去解決各個行業中的問題，比如環境污染、金融結算、政務司法存證、供應鏈溯源、物流交通等。

圖 5-7 主要城市的重點方向

5.6.3 省市區塊鏈發展政策總結

力度空前，區塊鏈發展及監管政策不斷加碼。

自區塊鏈被上升爲國家戰略以來，政府對區塊鏈產業重視程度日益提升。相較 2019 年，2020 年區塊鏈產業政策規模呈井噴式增長。據不完全統計，截至 2020 年 12 月 31 日，中央各部委及各省市地方政府發佈區塊鏈相關政策至少 600 部，較 2019 年上漲近 8 倍。

貫徹落實中央及部委文件精神，上下高度統一、因地制宜促進發展。

地方政策與中央各部委文件精神高度統一，積極支持和引導區塊鏈技術的應用與創新，通過聚焦在覈心技術、重點產品、龍頭企業、產業園區、服務平臺、產業集羣等打造“名品、名企、名園”；同時加強對虛擬貨幣和各類代幣的監管力度，堅決打擊虛擬貨幣發行融資和交易等各類非法行爲。

在因地制宜方面，以北京、廣東、湖南爲代表的省市制定了與本省總體戰略規劃相輔相成的區塊鏈產業發展行動規劃，並詳細確立了長期總體目標與階段性重點任務。以廣西、雲南、海南、福州爲代表的省市則結合自身發展目標給出若干政策措施或指導意見，推進區塊鏈技術創新與產業發展。

政策創新緊隨區塊鏈技術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發展。

從各省市區塊鏈專項政策具體內容來看，多省強調區塊鏈技術創新，將突破核心技術列爲重點任務，並通過例如設立區塊鏈專項基金等資金扶持與政策補貼等政策保障，多項舉措推動區塊鏈產業創新發展。

區塊鏈呈現與經濟、民生的融合應用發展。

大部分省市在聚焦數字經濟與數字政府的背景下，根據各地不同特色與需求細化區塊鏈具體落地場景，力求通過區塊鏈與實體經濟和社會民生的深度融合打造數字強省。

.6.

思考和建議

6.1 思考

以上的分析，爲我們提供了參考的思維框架，其邏輯關係如圖 6-1 所示：

圖 6-1，思維框架邏輯關係

有了這樣的思維框架，可以幫助我們從宏觀到微觀呈現一幅完整的畫面。政策的制定，體現國家及政府的意志，有其底層邏輯和當下時局，底層邏輯是因，當下時局是緣，因緣和合之下推動制定各項政策，作用於產業，呈現產業發展之果。

沿着這樣的思維去面對區塊鏈行業，順“底層邏輯”之勢，順“時局”之勢，順國家“政策”之勢，順“產業發展”之勢，無疑選擇了一條“最小阻力之路”。“挑選最小阻力之路是你必須遵循的自然法則”，“順勢而行，一旦某個結構形成了，能量就會沿着這個結構的最小阻力之路往下傳遞”【12】，“勢”對了，自然事半功倍！

所以，我們在從事區塊鏈行業時，需要從幾個方面作出思考：

在思維方式上，要具備底層邏輯思維：我黨和政府堅持“爲人民服務”，走“實業立國”之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奮鬥目標。我們也應該遵循這樣底層邏輯，認知、行爲、目標高度統一。
在時局上，認清當下正處於第二個百年，我們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將從“局部最優”邁向“全局最優”；而正值第四次工業革命的窗口期，國家大力發展產業區塊鏈的目的是“區塊鏈有效支撐製造強國、網絡強國、數字中國戰略，爲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發揮重要作用。”我們應當順此勢而爲，做避虛就實的區塊鏈。
在業務層面，認識到區塊鏈的去中心化是指“去中介”而“不去監管”，目的是合規發展，降本增效。去中介是去那些“增加了成本，形成了壟斷，影響到公平和效率，讓財富和資源過度集中，與我們“共同富裕”目標不一致”的中介，比如最近對阿里、騰訊、美團這些平臺式的中介機構的管制。而加密數字貨幣因爲“去監管”，投機炒幣違反“公序良俗”，目前受到政策空前的打壓，有清場之勢；按這個邏輯來看，去中心化金融 Defi 實現了“去中介”，但同時“去監管”的話，有律師也認爲可能成爲涉嫌犯罪的業務
在經濟效益方面，挖礦消耗大量電能（比特幣每年耗電量已經超過了一箇中型國家一年的耗電量，），也不環保（數量龐大的淘汰礦機稱爲“比特幣電子垃圾”），同時也沒有體現出良好的社會經濟效益，反而助長投機炒作風氣和行爲，所以挖礦不符合我國發展區塊鏈的戰略定位，已被列入淘汰產業，國家明令禁止，我們當敬而遠之。

6.2 建議

那麼，在區塊鏈這個行業裏，我們可以做些什麼？其實，在國家整體的發展戰略和指導思想下，我們大有可爲，這裏從幾個方面略作建議：

一是，配合 DCEP 推出我們能做什麼：按照人民銀行和指定運營機構及社會各相關機構共建、共有、共享原則，開發各種支付和金融產品，構建錢包生態平臺，以滿足多場景需求並實現各自特色功能。
二是，國家重視聯盟鏈發展，基於區塊鏈服務網絡（BSN）我們能做什麼：立足各個行業痛點和需求，開發各類行業應用，服務經濟發展和民生，實現降本增效。
三是，支持公有鏈發展我們能做什麼：從私有鏈到聯盟鏈、公有鏈，信任程度逐步降低，但技術難題逐步增加。區塊鏈的核心技術不在私有鏈、聯盟鏈，而在公有鏈。加強基礎理論研究，深抓核心技術突破，實現科技創新和技術融合發展。
四是，區塊鏈賦能實體發展我們能做什麼：利用區塊鏈分佈式賬本技術特點和特性，進行既定產業改造，推動產業升級；發展創新型產業，迎接數字經濟時代的到來。
五是，針對區塊鏈技能人才巨大缺口我們能做什麼：貫徹落實國務院《國務院關於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的通知》、兩部委《關於加快推動區塊鏈技術應用和產業發展的指導意見》等文件精神，推動產教融合，開展區塊鏈職業技能教育，以“源源不斷輸出優秀區塊鏈職業技能人才”爲區塊鏈產業發展賦能。
六是，針對數字經濟發展，我們應該做什麼：數據生產要素化是數字經濟發展的基本要求。而數據要成爲生產要素，需要解決數據確權、隱私、安全、可信、計價等問題，而區塊鏈具備的防篡改、防丟失、可用不可見、價值傳遞等技術特性，可以成爲數據生產要素化的理想支撐平臺。所以依託公鏈或聯盟鏈爲基礎，結合隱私計算爲抓手，將助力構建數字經濟的基礎設施。

.7.

上下一盤棋，同體同心齊發展

以上所文，嘗試解讀我國區塊鏈的發展及監管政策，力圖清晰呈現中國發展區塊鏈的政策及動態風向，這正是本文標題《產業區塊鏈：風往哪吹》所要表達之意。站在*“國家視角”，以“爲人民服務”爲宗，以“實業立國”爲本，以“全體共同富裕”爲奮鬥目標，希望以此爲引，呼籲國土之上一盤棋，業界人士上下同體，精誠同心，共同推動產業區塊鏈繁榮發展，爲建設“製造強國、網絡強國、數字強國”賦能，*加快實現“全體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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