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張帆

來源 | 騰訊深網

過去兩週,從廣東中山到泰國曼谷、再到美國硅谷,基石投資人郭宏纔在太平洋上飛出了一個大大的對勾,尋找國內外優質的區塊鏈項目。硅谷電線杆上滿眼的區塊鏈信息,都刺激着這位中國知名的區塊鏈投資人。他計劃在2018年再投1000個項目,並在朋友圈表態稱“繼續幹,不要慫”。

同一時間,中國區塊鏈項目亦來雲創始人陳榕在硅谷出席了北美區塊鏈協會NABA的一月見面會;而在北京某機構年會上,他的合夥人韓鋒與好友徐小平就區塊鏈展開了7問交鋒。

1月25日,NEO項目CEO達鴻飛(達叔)從飄雪的上海飛往舊金山,開始籌備第一屆NEO DevCon,意在爲NEO積蓄更多開發者力量。

次日(26日)上午10點,火幣點卡套餐HT第三次開搶,西二旗某大型互聯網公司辦公室裏,林平打開了火幣Pro的網頁,僅僅32秒後,2865萬額度便被搶購一空。

這裏是全球最活躍的區塊鏈市場。

儘管經歷了此前的ICO叫停風波,迅雷“鏈克”和人人網ICO也以折戟收場,但在區塊鏈的攪動下,已近固化的中國互聯網正重返“不確定即爲可能”的時代:螞蟻金服技術實驗室宣佈開放區塊鏈技術;百度金融推出應用區塊鏈技術的交易所ABS產品;過去一個半月,360、京東、萬達、美圖、暴風等上市公司密集入局區塊鏈,領域涉及雲服務、食品溯源、內容、遊戲等多個領域。

斯坦福大學終身教授張首晟教授認爲,區塊鏈創造了共識系統,人們在這裏獲得了信任和新的合作機會。在區塊鏈系統中,中心化平臺被 P2P
的區塊取代,人們可以用透明的算法定義社區裏的遊戲規則。

裹挾在機遇、信仰、狡黠、貪婪與冒險之下,越來越多中國的草根、精英、資本投身區塊鏈大潮中。他們堅信“如果你追求的目標恰如其分,那麼這一切都會朝你走來,回報你的正確性。”這是天才傑西.利弗莫爾的話,那是1901年,
“不確定即爲可能”的華爾街時代。

資本亂舞:投資、投人、投機

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期內,很多區塊鏈項目的概念都只能停留在“期貨”,但資本卻對此趨之若鶩,數字貨幣的興起,造就了這一波區塊鏈投資熱潮。

“不投資,光站臺,叫背書”,業內人稱“寶二爺”的郭宏才告訴騰訊深網,這是圈內早期盛行的“投行業務”,由名人出面幫項目方發行數字貨幣,完成“上市”。

在幣圈,這種業務是收費的,支付形式包括代幣和法幣兩種,創業公司往往更希望給代幣。寶二爺是最先做這門生意的,後來外溢到VC圈,薛蠻子等投資人的名人效應將幣圈帶入大衆視野。

ICO被取締之後,“投行業務”變得低調。現在,寶二爺便從“投行業務”轉到了基石投資:即通過投資獲得區塊鏈項目的私募份額,以及相應的代幣。在拿到投資人的資金後,項目方需要自己在交易所進行發行代幣的操作。

去年9月4日,央行聯合七部委下發防範代幣發行融資風險公告,ICO亂局收場。多爲圈內人士對深網表示,9.4公告後,各大交易所的上幣門檻大大提高,一大批圈錢爲主的空氣項目失去了生存空間,這也在客觀上限制了站臺的作用。

“交易所上幣都是明碼標價。”寶二爺說,如今項目靠走關係發幣是行不通了,得先靠項目自身價值拿到機構投資。

這不是一個簡單容易的過渡。夾雜在“投資”與“投行業務”之間,幣圈的投資場裏還存在着一門更爲模糊的生意。

JACK曾是一個遊走在線下項目方和線上炒幣羣之間的敏感角色:從項目方那裏得到份額,然後散到微信羣裏,對散戶變相私募。

他向深網透露,很多做背書的機構或者個人,會有意模糊自身與項目方的關係,讓散戶誤以爲他們真的投資了。

“有點思考能力的韭菜常常困惑,有的項目明顯不太靠譜,可白皮書上怎麼還有知名機構?”JACK說,這樣的機構很可能沒有投錢,就是站臺方拿到了項目代幣後的一種默許。

監管趨嚴之後,JACK不碰和“代投”沾邊的事了,相關的業務轉到了海外朋友手中。利用人脈和渠道的積累,他開始下沉到更大的生意中去——第三方孵化器。

此前,諸如幣安、火幣等大型交易平臺設立了自己的孵化器,孵化區塊鏈項目,並扶持項目代幣上交易所,但對其公允性的質疑一直未曾停歇。

寶二爺相信好的項目不需要進入任何交易所的孵化器。從孵化器裏出來的項目,很難得到其他交易所的認可,而孵化器裏欠佳的項目全靠交易所資源,也很難被推起來。

“現在這種孵化模式,交易所推出的孵化器正逐步失去市場。”在他看來,此前野蠻競爭造成交易所集中做孵化器,不過目前大的交易所都在逐步放棄這類孵化器業務。

交易所的表態顯得很“中立”。幣安官方對騰訊深網表示,幣安上線項目通過率不足1/100,遵循匿名審覈機制,在通過審覈前不做商務溝通,以規避‘關係戶’。火幣網首席戰略官蔡凱龍則透露火幣已經出臺名爲smartchain
的信譽評分,堅持中立。

交易所的侷限給了Jack這類人機會。

“會講故事、會做盤、有渠道、有人脈、懂上幣就行”,Jack覺得做孵化器沒什麼門檻,對技術要求有限,重要的是懂“規則”。

JACK手裏存着一堆項目,自媒體成了他的新獵物。他想借着區塊鏈自媒體的文章,爲自己的項目打聲勢,或者拉作者來寫通稿,做白皮。JACK說,大部分項目方找自媒體的時候,只想給代幣,不給現金
\”空手套白狼唄。“

好故事是第一步。Jack會參考國外的區塊鏈項目類型,對標下國內的既有產品,挑選有業務重合的企業,主動談一些有故事前景的項目。

國外的區塊鏈項目種類豐富。據CB
Insights統計,2014年至2017年三季度末,募集金額超過50萬美金的134家區塊鏈初創公司的主營業務分佈於資產管理、金融服務、錢包、借貸、支付、貿易、衆籌、博彩、預測市場、社交、積分、保險、物聯網、計算存儲以及底層基礎設施建設等。這些都成了JACK的項目藍本。

JACK最看重的是項目能夠包裝出來與區塊鏈有關的故事,技術上則籠統包裝成“在以太坊上跑智能合約”,以貼近區塊鏈。他知道即使項目實際落地用不到區塊鏈的技術,二級市場上依然會有韭菜買賬。

“你最終的目的是送項目上平臺,然後做高市值,不是嗎?”Jack說。

面對這樣的問題,另一位第三方孵化器的負責人Ben給出了不同的迴應,“如果你把孵化器當成一個口碑、一個品牌在做,還是要踏實一點。”

比起Jack的幣圈草莽出身,Ben是受過傳統VC薰染的一派,他希望自己的區塊鏈項目孵化器可以成爲“小而精”的代表。和Jack類似,Ben也認爲能找孵化器的項目,技術要求確實不會太高,“但這不是說孵化器做出來的都是空氣。”

他在逐步建立自己的量化體系,無論是市場分析、市值管理、渠道投放甚至私募分發,都有依據。Ben在發掘和接手項目時的一個原則是初始項目的確有用戶積累和實際需求,不能憑空構建一個場景來忽悠。

Ben發現,很多找上門的項目質量都不理想。”看這樣的項目就是浪費時間。“對於這類空氣項目,他會直接打回去,不再賺這單費用。

“有幾個信得過的朋友推過來的項目,我會認真看,和項目方聊得對路時,自己也會私募一些。”
Ben覺得做孵化器也是在“投人”,對於靠譜的項目,會在PR、上幣和後期的市值管理上多投放資源和精力。

和衆多第三方孵化器一樣,Ben堅信傳統VC在區塊鏈這個圈裏是玩不起來的,LP的限制太多了。Ben告訴深網,很多漂白類的基金是不能通過VC進場的,“當然,有的VC也私下成立一個Captical
Fundation(基金會),單獨來做。”

全球範圍看,傳統投資機並沒有缺位。CB Insights統計出全球10大區塊鏈投資VC機構(2012-2017),其中DCG(Digital
Currency Group)以參與了75家區塊鏈公司共計100次投資居首,緊隨其後的是Blockchain Capital和 Pantera
Capital, 形式包括股權投資和ICO。

國內VC機構對此顯得更爲低調。事實上,很多項目方對於VC資本的湧入持有非常謹慎的態度。VC以基金形式投資項目後,往往會拿到10%——15%的項目代幣,無疑成爲最大莊家之一,項目上幣之後,這類莊家行爲可以影響代幣的價格走勢。VC天然靠退出獲益,這類羣體對價格敏感,也很容易造出新的價格泡沫,最後接盤的就是二級市場的幣圈韭菜。多位業內人士告訴深網,一些VC在拿到幣後,並不簽訂鎖幣協議,可以直接在二級市場交易。很多新入局的VC仍然比較興奮,看到幣價上漲7-10倍左右,就會急於套利,還是比較傳統的玩法。

但無論如何,資本之間的激烈競爭已經圍繞那些“香餑餑”項目展開。

過去兩個月,張磊的項目便成了這樣的香餑餑,相關議程已經排到了春節後。“掛個‘免見牌’,有點受不了。”

張磊是YeeCall的創始人,主營跨境通訊,3000萬註冊用戶以移民爲主。他的YEE生態區塊鏈項目正建立在這樣的用戶基礎上。更早的時候,他將自己創立的點心科技賣給了老東家百度。

從未來發展的角度出發,張磊更心儀產業資本。他正在和清華系的產業資本溝通,包括與清華企業家協會商談全球第一筆數字併購。張磊認爲產業資本可以讓區塊鏈在產業中迅速落地去使用,錢對於項目本身來說不是問題。

“好多人都不看技術,我們其實挺傷心的。”
張磊最自信Yee的白皮書,詳細寫了核心的技術內容。張磊說,2016年之前區塊鏈以研究性質居多,有需求的企業也是外包開發,ICO亂象之後,幣圈很多投機者炒作帶起了財富效應。

同樣希望行業迴歸技術沉澱的,還有NEO項目創始人達鴻飛。圈裏人習慣稱這位80後爲“達叔”,目前,NEO被普遍認爲是亞洲最好的公有鏈項目之一。

“大家應該更多的關注到技術本身上來。”達鴻飛覺得有必要明確區分資產泡沫與科技之間的關係,區塊鏈市場越是投機氛圍濃厚,越是需要技術實力雄厚的團隊作爲項目的支撐,專注於項目的基本建設。

去除產業泡沫也是投資人的期待。

“幣圈和區塊鏈圈是相互關聯的,抑制過度投機的最好方法就是開放牌照,制定有效的法律管理。”泛城資本CEO陳偉星告訴深網。去年9月,這位曾成功投資快的的年輕人
,僅用了10分鐘就決定入局幣安的pre-A輪融資。

談及區塊鏈和幣圈市場的關係,世界區塊鏈基金會比特幣大使Willson
Lee對騰訊深網表示,區塊鏈和幣圈是聯繫在一起的,對於區塊鏈來說,代幣價格是一個很重要的點。“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很多人會因爲項目代幣的價格漲上來了,纔會關注你。而尷尬的是,很多好的項目價格不一定能跑出來。”Willson
Lee坦言,中國市場相對於全球略顯急躁,對於區塊鏈項目來說,除了真的價值之外,還要關注幣圈市場的行情現實,讓項目的代幣價格規範在一個合理的區間之中。

“一刀切的政策是不合理的,我們需要細則。”寶二爺盼着監管細則儘快落地。如今,對站在明處的投資人和頭部項目方來說,行業監管細則成了他們最爲迫切的需要。

項目大PK:精英派與投機者的賽跑

一次打檯球的時候,張磊突然萌生一個想法,通過豬臉識別來獲取養殖豬的ID,再以區塊鏈技術爲豬的ID建檔。那是2016年,ICO還是極客社區裏的小故事,區塊鏈技術也未和token(代幣)劃相關號。

千禧之交的時候,張磊進入華爲,以職場新人的心態經歷了“不確定即爲可能”的互聯網泡沫潮。2009年,張磊進入百度,負責移動搜索業務。後來,張磊創立了點心移動,獲得了創新工場的投資,該公司之後被百度收購。

“智能合約都不會寫,出現了大量空氣幣。”去年年中正值國內ICO爆發期,張磊擔任了幾個項目的技術顧問,他發現很多團隊根本不會技術實現。

藉助以太坊的智能合約,人們可以編程,實現程序在以太坊上鍊條上的運行,並享有區塊鏈技術分佈式、去中心、不可篡改等特點。這樣的程序就是Dapp智能合約,類似於區塊鏈語境下的APP程序,它與以太坊的關係類似於App之餘手機安卓系統。一個Dapp應用項目團隊不會寫智能合約,就如同寫對聯的文人不識字,去年ICO泡沫之勢可見一斑。

YeeCall成立於新加坡,
3000萬跨境通訊用戶主要是印巴及伊斯蘭裔移民。去年3月,區塊鏈知名項目瑞波拋出橄欖枝,想爲YeeCall接入瑞波系統,向用戶提供轉賬交易嘗試。有類似想法的還包括YeeCall的合作伙伴世界銀行,目的是降低移民跨境轉賬手續費。

去年國慶節,張磊在家閉關了7天,最終決定用區塊鏈技術來解決多國家、複雜人羣、複雜環境的公平跨境轉賬問題。去年12月份,張磊和團隊上線了一款虛擬貨幣轉賬錢包,計劃今年1季度把錢包集成到YeeCall中來。

在區塊鏈圈,一個項目團隊做出一款錢包,如同體操運動員完成了高難度係數轉體,客觀上是技術實力的證明。
除此,YeeCall還佔着兩張王牌——3000萬用戶基礎和場景。

“這個場景必須是真實存在的,不是想象出來的。”張磊說,移民用戶想把錢寄回家,在轉賬中心排隊填單子,支付高額的手續費是很麻煩的事情。同時,很多用戶也沒有銀行卡,有手機支付需要。

從YEE生態的白皮書來看,張磊的團隊有自己的野心,從低端的鏈條YEE-
Chain開始,抽象出網絡層,到錢包、遊戲,再到普通的場景Dapp應用。“現在還是在以太坊上來做,說實話,鏈的研發是以年爲單位進行的。”張磊說。

作爲基礎設施,底層公有鏈的開發需要實力。儘管硅谷在此類項目上處於盤踞優勢,但中國的聲音並未被淹沒,NEO便是其中之一。

NEO是中國目前底層公有鏈項目的代表項目:一個利用區塊鏈、數字身份、智能合約等技術對數字資產進行自動化管理的底層區塊鏈協議,其前身是小蟻。

NEO和以太坊都涉及“智能合約”,常被韭菜混在一起。事實上,兩者的路線完全不同。達鴻飛告訴騰訊深網,NEO需要智能合約技術,但不如以太坊完善。以太坊以智能合約來創建數字資產的發行標準,但欠缺的是數字身份認證機制。

“把NEO比喻成啤酒不合適,應該是黃酒。”談及泡沫與啤酒同在的區塊鏈市場,達鴻飛希望NEO可以在時間中凝聚價值,獲得開源愛好者和極客的參與認可。

在這個冬季的區塊鏈大潮中,底層區塊鏈層面也出現了其他的中國聲音,如海歸技術派陳榕和他的亦來雲。

在清華大學和伊利諾伊大學完成學業後,陳榕於1992年入職微軟研究院操作系統組。2000年,陳榕設計研發了一套操作系統,命名亦來雲。2017年後,陳榕聯合韓鋒,把亦來雲發展成一個結合區塊鏈技術的分佈式互聯網操作系統,也就是亦來雲4.0。

“寵物貓這款小遊戲,有獨立身份認證的500萬隻貓,養在一個以太坊計算機上,但是後來因爲算力不足出現了擁堵。
但如果500萬隻貓養在500萬個手機上,就是另一回事了。”陳榕認爲,區塊鏈計算機的研發不應和Dapps開發混爲一團,這實際上沒有必然聯繫。

亦來雲主要解決區塊鏈現有技術的兩個問題,即主鏈計算能力上限問題,以及區塊鏈技術支持用戶場景問題。

他對騰訊深網表示,以太坊應用的算力需求都是跑在鏈上,與以太坊不同的是,亦來雲是一種基於區塊鏈技術的運行環境,和移動終端(如手機)的算力是正交的,可以借用,從而將算力從鏈上延展到不同方向。

合夥人韓鋒同是清華畢業。他相信此前的支付手段都是中心化的,用戶的消費數據集中在某一機構手中。在區塊鏈技術的語境下,用戶的身份認證是一個更自主的行爲,去中心化特點也保證將數據迴歸爲用戶的權利。

韓鋒是亞洲區塊鏈DACA協會祕書長,此前是NEO的天使投資人。
23日,韓鋒與徐小平就比特幣問題展開了一場7問7答。兩人素來交好,在“聊天記錄微信泄露事件”曝光之後不久,徐小平還參加了亦來雲的一個閉門會議。

在區塊鏈圈,凡有過硬技術加持的項目,往往可先得一張“靠譜待查”的通關卡。比起這類不懼鎂光燈的項目,更多的項目選擇刻意低調。

“項目低調大概率是因爲不敢多說,說多就漏。”去年夏天,陳池一頭扎進ICO狂潮,攢了項目,拉了融資,想着大幹一場。94公告後,陳池回購了代幣,一邊避風頭,一邊等時機。

如今,陳池的身份是孵化器工作室負責人,整個工作是個4人團隊,通俗講就是幫一些想入局區塊鏈的企業“搭車”。他告訴深網,很多企業不清楚如何讓主營業務夠上區塊鏈,需要他這樣的顧問幫着“造”一個場景。

很多ICO項目曾經的參與者都幹起了“孵化器工作室”的活。陳池很瞭解交易平臺上幣的門道,“很多時候,你哪怕只有一個具體的實際項目,哪怕是個手機APP,
都可以上幣。”他說,這意味着項目場景不一定需要馬上區塊鏈化。

“避險主要是避開公募。”陳池說,9.4公告之後只准機構私募,當然,也有很多拿了份額的代投存在。“當然這就是企業自己的風險了,越大的企業越承擔不起。”

周鴻禕害怕這樣的風險。1月8日,一個名爲Show.One的直播類網站的上線了名爲“秀幣”的代幣。Show.One的負責人胡震生在數個羣裏發送秀幣紅包,空投秀幣糖果。第二天,秀幣在OKEX上線。

1月16日,Show幣上線8天后,前花椒直播成員胡震生迎來了現花椒直播股東周鴻禕。因質疑胡震生的發幣行爲規範涉嫌變向ICO,周鴻禕在朋友圈指責胡震生頂着花椒名義發幣,並稱“你現在做ICO有爭議,更不要把花椒捲進去。”對此,胡震生透過微博稱,秀(showone)和花椒並沒有關係,但並未對周鴻禕指責的ICO問題作出迴應。深網據此採訪胡震生,對方予以拒絕。

在趨嚴的政策下,越是口碑好的項目,越在意合規性。NEO主動設計了全球第一次的可退回ICO,當時約一半的參與者來自於海外。從2016年9月7日ICO截止到10月17日NEO主網上線期間,所有參與者都可以選擇全額退回已投入的比特幣。“15人共計退回了50.308個比特幣。這一全球首創的退回機制保護了參與者的權益。”
達鴻飛說。

個人投資者困境:All in 還是Stand by?

面對魚龍混雜的區塊鏈項目和代幣市場,個人投資者要在其中找到自己的致富之道變得愈發艱難。

1月26日上午10點,林平盯着火幣pro的頁面,狂點鼠標。32秒後,2865萬額度被搶購一空。這是林平第三天搶購火幣HT點卡失敗,坐在西二旗某大型互聯網公司舒適的辦公桌裏,他輕輕吐了一聲“我去”。

“我想過給她最好的浪漫,是送她一枚比特幣。”林平的入圈啓蒙老師王誠也沒有搶到。不比林平的憤憤不服,王誠屬於“喫過肉”的那一撥人。他自認爲不是二級市場上追盤的幣圈韭菜,而是顆“鏈圈韭菜。”這裏的鏈圈,主要指區塊鏈圈。

自從2015年偶然結實了比特幣,他就成了一個“佈道者”——抓住一切機會向親友推廣比特幣。“輿論看區塊鏈就像教會看哥白尼的日心說,之前多少人說我是傳銷的,挺好笑。”

如今,王誠是個“mini”投資人,趕上了一個項目的私募。“有技術咖,有團隊做推廣,有算力和平臺支持,是個好項目。”王誠說,身邊的小韭菜很多都是工科背景的90後,是“技術信仰”先驅,財富追求在後。

在投資該項目前,王誠被邀請參加了項目方的見面會,與創始人面對面溝通。知名的創業者在上面講PPT,下面有人站起來就質疑。王誠發現提問的很多是教育程度良好的年輕人,有來自BAT的、有券商的、有廣告公司,從技術到產品,還有高管助理,各方面的問題都有。

王誠聽下來,心裏打上了靠譜兩字,“投”。

還有比王誠更熱切的投資人,把自己的職業未來也all in進去。

何牧決定辭掉國企工作,加入自己投資的項目方。他目前還掛着本職工作,但是主要的精力已經傾斜到項目上來了,兼職的獎勵就是項目代幣。
被問及自己是否同爲隱形富豪,何牧擺起手,“大頭肯定是項目方那些人拿走了,頂多是個了不起的韭菜。”

何牧有個專門的炒幣微信號,朋友圈都是幣友,他近來發現這個號的朋友圈全成了隱形富豪,主要信息不外乎換車、換房、送孩子出國冬令營。何牧曾在社區裏結識了一批珠海的幣友,這些人的朋友圈幾乎曬的都是澳門賭場。半個月前,作爲幣圈新富的流連之地,跟科技關係不大的澳門甚至舉辦了一場頂級咖位的區塊鏈盛會。

像何牧這樣的兼職者,在項目方、第三方面孵化器、顧問團隊中十分常見。年輕的投資者們急匆匆地跨出了一條腿,另一條腿還在原單位的大門裏。

女投資者郭倩倩認爲以代幣爲酬勞的兼職是目前區塊鏈項目的暫時趨勢。事實上,她認識的很多項目方的創始人或聯合創始人,也未必都all
in在一個項目上,會兼顧着手裏其他公司的業務。

與何牧類似,郭倩倩也在猶豫要不要all
in區塊鏈,加入創業大潮。她深信區塊鏈是顛覆性的,但不盡信區塊鏈的從業者。這個行業有啤酒也有泡沫,郭倩倩擔心自己沒喝到啤酒,吃了一嘴泡沫。

“最開始大手筆投進去獲得財富自由的那些人大可all in了,有顧及的都在Stand
by。”她感覺自己的知識和信息紅利正一點一點被盜走、被公開,猶豫的時間底限正在逼近。

如果來年大公司的年輕人都辭職去搞區塊鏈,我一點也不稀奇,畢竟很多韭菜投資人本身就是區塊鏈產業的需求人才。”何牧說,能不能成功,除了選工作的眼光,更多的還是運氣。

此前火幣首席戰略觀蔡凱龍就在媒體見面會上,公開號召人才加入火幣。據深網瞭解,對於一些知名度有限的項目方,招人已經是一件時時刻刻都在進行的事情。“大企業任職的投資人、自家親戚的孩子、連合租的室友都沒放過”,一位年輕的項目負責人自嘲。

這羣不甘寂寞的韭菜,很快會成爲區塊鏈第一批血液。如本文開頭所說,在區塊鏈的攪動下,已近固化的互聯網市場似重回“不確定即爲可能”的千禧時代,但未來等待他們的,同樣是並不確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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