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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幣首先是一場會計革命，而這場會計革命會孕育一場貨幣革命。換個角度來說：

會計革命是科技上的；

貨幣革命是社會性的。

顛覆性技術必然引發社會運動，否則（從定義上來說）就不能稱之爲顛覆性技術。Facebook、YouTube 和 Airbnb 分別改變了我們對於社交、內容創作和旅行的理解，併爲我們提供了全新的交互方式。比特幣也是如此，它自身是一種會計技術，但正在改變我們對貨幣的理解和使用方式。

本文詳細討論了比特幣是什麼以及它是如何推動會計學取得突破性創新的。請記住這一點——從會計學的角度來思考比特幣需要先了解一些背景知識。本文的大綱如下：

  1. 會計學和審計學簡史
  2. 會計學和審計學的歷史發展趨勢
  3. 深入介紹比特幣和三式記賬法
  4. 比特幣記賬法 vs. 複式記賬法
  5. 比特幣 + 閃電網絡 vs. 複式記賬法
  6. 啓示和結論

1. 會計學和審計學簡史

爲了更好地展開討論，我們有必要先探索一下會計學和審計學豐富多彩的歷史。重要的是，我們要了解一下這些領域長久以來是如何發展的，以便更好地理解比特幣的結構和設計。一講到比特幣的歷史，人們通常會先講起密碼朋克和他們的技術創新。然而，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由中本聰所創的比特幣實際上已經有數千年的歷史積澱。下面，我們來回顧一下會計學的每個歷史發展階段，並簡要說明一下其重要性： 計數在考慮價值記錄能力之前，我們先要具備最基本的數字交流能力。數字交流的基本構成要素是（1）數字的非口頭表現形式；（2）數字的口頭表達；（3）數字的書面交流。這三個要素都隨着歷史發展依次誕生，而且都是由人體演化而來。最早的時候，人們自然而然地使用肢體語言進行交流，而且這種習慣一直延續到了今天。最常用於計數的人體部位有手指、腳趾、關節和耳朵。不同的人類羣體建立了不同的數字系統並使用特定的身體部位來表示數字語言，而身體部位的選擇決定了數字設置。這就無怪乎在現代計數系統中 2 和 5 這兩個數字如此重要了，只要看一下自己的身體，你也會覺得其中的道理不言自明。 單式記賬法隨着人類交換行爲的發展，產生了記錄交易的需求。在 14 世紀以前，交易的性質是通過 句子 / 段落 的格式草草記錄在 “票據” 上的，其中包括交易雙方、商品和數量。這個時期並不存在真正的 “賬目”，只是將同一類型的交易記錄湊在一起，能夠一眼看出餘額就行（不過，確實存在收據和付款單之分）。那個時候，在交易描述的右側給數字專門一列的做法尚未普及，交易額僅包含在手寫的交易描述中。這段時期以單式記賬法爲主流，這種記賬機制一遇到複雜的交易就會淪爲災難。怎麼回事？簡單來說，如果使用的是單式記賬法，交易一方只會將自己單方面的交易記錄寫進賬本。這一缺陷嚴重影響了交易記錄的可審計性，當然也會大大提高解決糾紛的難度。由於資源不足，又缺乏可靠的記賬方式來作爲保障事實的 “安全網”，做生意的人就不太願意擴大交易面（這麼做也確實是有道理的）。幸而後面又有了新的方案，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複式記賬法單式記賬法的質量標準未能盡如人意。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只有交易的參與方會將交易明細記錄下來。但是，賬本對外部參與者的可審計性，最終引致了對系統性簿記技術的需要併成爲會計科技史上的一大飛躍。外部第三方需要使用一種高效簡單的方法來記錄交易歷史，以便在出現糾紛之時，能夠作爲可審計的線索來確定 過錯方 / 欺詐方。複式記賬法就簡單而巧妙地解決了這一需求。複式記賬法起源於 14 世紀的意大利熱那亞，當時還沒有在意大利的其他地區以及歐洲的相鄰國家普及開來。佛羅倫薩一位精通數學的修道士 Luca Pacioli 推廣了複式記賬法，他所著的《數學大全》中有一個章節就介紹了當時新創立的複式記賬系統。在 Luca 的著作發表之後，複式記賬法在全世界瘋狂流行了開來，不過也有反對的聲音。散佈於歐洲部分地區的會計師試圖在各種場合抹黑複式記賬法，或是重新發明一種改良版的新式記賬系統，不過都沒有奏效。複式記賬法得到了業內的認可並沿用至今。事實上，複式記賬法之所以禁得住時間的考驗，是因爲同時記錄了 “貸方” 和 “借方”，抓住了交易的本質。複式記賬法雖然在推行初期就取得了成功，並且定義了基本的會計框架，但它仍需要經年累月的迭代：（1）人們最開始不懂 “借貸必相等”（借方和貸方的總差額恆等於零）的道理，是人們後來才發現的。（2）在會計報告期結束後，應將剩餘收益轉入資本賬戶（淨收益 → 留存收益）。這一點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悟到的，也需要時間來發現。上述兩點雖說是如今專業會計師必備的基礎知識，實際上卻是複式記賬法這 600 年來發展的成果。儘管有了如此巨大的突破，複式記賬法以及建立在複式記賬法之上的 GAAP （美國公認會計原則）和 IFRS （國際會計準則）之類的會計報告系統仍在發展之中。注：__隨着複式記賬法的推廣，審計也成爲了主流。 三式記賬法會計學在經過一千年的發展之後迎來了轉折：三式記賬法。根據本文所討論的主題，比較切題的還有 Ian Grigg 所建議的三式記賬法實現，他認爲三式記賬系統 “是一種爲激進應用和用戶所創建的、抗攻擊的會計系統“。這種抗攻擊會計系統可能會將 “簽名收據之類的金融密碼學創新技術與複式記賬法這一標準會計技術結合起來”。進一步來說，這個系統創建了三組條目：其中兩組條目是複式記賬法的標配，另外一組條目是由收據發佈方提供的。發佈方提供的條目是以交易的數字收據形式呈現的，上面還有發佈方的簽名，爲這筆交易創建了一個主導性的記錄，並由三方共同存儲。-簽名收據，即“交易的主導性記錄”-

_注：__Alice + Bob = 交易方 ，Ivan = “發佈方”_Grigg 提出了幾個很有價值的觀點，例如要保證系統內部的透明性，以便追蹤 “參與者之間清晰的關係”，同時又要確保系統的匿名性。他還提及，從信息傳輸的角度看，電子收據優勢很大，但涉及合約處理時，電子收據又是相對弱勢的。總的來說，能在 2005 年對三式記賬法有如此深入的理解，智識上的強勁是無可否認的。要我猜的話，Grigg 所寫的論文在發表當日並沒有什麼人知道。不過，我認爲這篇論文恰好爲 3 年後誕生的去中心化數字貨幣所使用的會計系統埋下了伏筆。Grigg 的這篇論文寫於聖誕節，比特幣的白皮書發表於 2008 年的萬聖節，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2. 會計學和審計學的歷史發展趨勢

在簡要回顧過會計學和審計學的發展史之後，對人類在價值整合和記錄方面的進程就有了瞭解。在這一部分，我們將列出會計學和審計學的歷史發展趨勢，作爲補充知識。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更好地理解會計系統的核心組成部分，並且能通過分析不同的會計模式在這幾種屬性上的表現來比較它們的優劣。廢話不多說，主要有以下幾個發展趨勢：抗篡改性：如果記錄能夠被輕易 撤銷 / 篡改 的話，會計就無法起到價值追蹤的作用了。例：公元前 2600 年，古巴比倫人將商務交易記錄在泥板上，再將這些泥板烘乾或曬乾，以便將這些記錄永久保存下來。冗餘性：這一特徵能夠防止錯賬和假賬。財務管理情況等冗餘信息有助於保證內部會計的質量，而獨立第三方的審計也構成了發現問題的另一種方法。例：古埃及人爲了實現這種財務上的冗餘性，指派了兩位官員來記錄每筆交易的獨立賬戶情況。透明性：不具備透明性就無法追究責任。例：在古希臘，當選的財務官要將自己的賬目刻在石板上供大衆監督。還有一個更現代的例子是公開募股，並且公佈 季度 / 年度 審計財報，同樣體現了 透明性 / 可追責性。適應性：作爲一項技術，會計必須能夠順應各個時代的需求而發展。如果缺少了這種適應性，任何經濟體的未來發展都會受到阻礙，因爲企業家在擴大商業規模的時候會受制於價值記錄能力的不足。例：Pacioli （即推廣複式記賬法的那位教士）將賬目記錄在一本書上，命名爲 “備忘簿”（Memorial），之後又在此基礎上撰寫了 “日記賬簿”（ Journal）。在中世紀時期，各種貨幣系統之間大相徑庭，因此備忘簿被視爲一種 “換算式賬簿”，記入其中的數目都要換算成同樣的記賬單位後再記入日記帳簿。再舉一個更現代一點的例子—— GAAP 和 IFRS 仍處於不斷變化中，以應對新出現的複雜問題。賦能性：會計系統和它們所支持的經濟體之間存在一定的反身關係。會計系統需要適應企業家的需求，一旦它們做到了這點，就能進一步促進經濟的擴張和繁榮。例子：複式記賬法恰好起源於文藝復興的萌芽時期，也就是我們所知的步入現代的過渡期。儘管不是一種很普遍的觀點，但是有人認爲這種記賬法對於時代的發展起到了強有力的推動作用。排他性：會計歷來都是一個門檻較高的領域，主要由受過教育的人控制。例：在複式記賬法興起之際，整個國家的會計師人數兩隻手就數得過來。再後來，培訓時長 / 受教育時長 不足的會計師是沒有執業資格的。現如今，某些領域依舊沿用這些標準。簡易性：會計 / 審計 行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會計流程的複雜程度只能跟實際需求相當。簡易性對於（事前）預防和（事後）發現錯誤來說至關重要。此外，簡易性使得會計系統能更加順利地推廣開來。例：英國會計學家 Edward Thomas Jones 在 18 世紀晚期開創了一種記賬系統，並聲稱它將取代複式記賬法的地位。他所謂的開創性系統用 10 列取代了複式記賬法的 2 列，照理來說應該更能預防 錯賬 / 假賬。毋庸置疑的是，這種系統在設計上過於複雜，以犧牲簡易性爲代價，對賬目正確性的提升卻微不足道。

3. 深入介紹比特幣和三式記賬法

上一部分歸納了會計系統的幾大特性，其中最重要的三個可以說是（1）抗篡改性、（2）冗餘性，和（3）透明性。就 Grigg 提出的三式記賬法而言，它在實時透明性方面相比較成熟的複式記賬法有了明顯的提升。此外，Grigg 提出三式記賬系統開創性地引入了收據（“交易的主導性記錄”）的概念，由交易雙方和 “發行方（第三方驗證者）” 共同存儲，增強了系統的冗餘性。然而——由於只有三方存儲收據，依然存在丟失的可能性。此外，還可能存在持有方故意丟棄收據的問題。我再囉嗦一句，Grigg 在 2005 年的論文中提出的三式記賬系統無法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抗攻擊性，因爲這個系統在抗篡改性和冗餘性方面尚有不足。這就是中本聰的高明之處。他對 Grigg 的三式記賬系統進行了細微的改動，徹底解決了原本的系統設計中抗篡改性和冗餘性不足的問題。ta 是如何做到的？一言以蔽之，就是在簽署發行方收據的過程中引入博彩機制，讓驗證和簽名變得顯然有利可圖，由此引發競爭。有了獲利的機會，許多外部人士就會出於私利提供第三方驗證服務，從而大幅提高系統的冗餘性。最驚豔的部分是，中本聰的三式記賬系統所提供的冗餘性同樣有助於提升抗篡改性。這種機制被稱爲“工作量證明（PoW）”。簡而言之，PoW 指的是要想計算出符合特定條件的結果，必須付出無法僞造且成本高昂的工作量。在比特幣使用的中本聰共識機制中，所謂的 “工作”，就是拿相關區塊數據的一個子集和一個隨機數字（nonce）進行哈希運算；這個工作要重複進行，直到找到一個符合一定要求的哈希值，纔算是完成了一次 “工作量證明”；這個 “要求”，也是網絡中衆所周知的，也叫 “網絡難度要求”。這個哈希值可以由比特幣網絡中的其他第三方驗證者進行驗證，最後用作每個已發佈收據（即區塊）的 “收據簽名”。哈希運算的成本來自爲哈希運算機器（礦機）供能所需消耗的電力。在如此巨大的成本之下，篡改交易的主導性記錄（即區塊鏈）就要付出很大代價。經濟激勵的部分來自每個在全網達成共識的區塊的 coinbase 獎勵（新生成的代幣）+ 交易費。下面簡要總結一下抗篡改性和冗餘性問題的解決方案： 利潤 = 冗餘性實現機制利潤動機 = 區塊獎勵 + 交易費利潤動機 ➡️ 激勵驗證者加入網絡 成本 = 抗篡改性成本因素 = 哈希成本（電力 + 固定開銷）成本因素 ➡️ 通過提高成本的方式來防止篡改行爲

4. 比特幣記賬法 vs. 複式記賬法

比特幣的三式記賬法和 Pacioli 的複式記賬法之間的區別不僅僅是上文提到的三大特性。在這一部分，我們將詳細探討這兩個系統之間的差別，比特幣對於會計學的影響，以及這兩個系統是否存在替代或是互補關係。下表列出了比特幣的記賬法和複式記賬法之間的主要差別：

-複式賬目 vs. 比特幣-
這兩個系統之間的差別可以凝練地歸納爲 3 類：（1）靈活性、（2）可擴展性，和（3）保證性力度。然而——這三個特性並非同屬一個維度。每個系統的 靈活性 + 可擴展性 決定了它能提供的保證性力度。前者將比特幣和傳統的記賬系統區分開來，後者則體現了整個比特幣記賬系統的 “偉大創新之處”。接下來我們就要重點講述一下何爲“偉大創新”……請記住——整個世界都運行在複式記賬系統之上。這是可以預見的，因爲複式記賬法創建了一個具有極高的靈活性、可擴展性和簡易性的系統來 記錄 / 傳播價值。此外，如果出現 錯賬 / 假賬，還可以通過審計追蹤來確認問題出在哪兒。財務控制從某種程度上能夠（在事前）預防這些問題，外部審計人員則（在事後）履行檢測問題的職責。綜上所述，複式記賬法已經取得了極大的成功，並將繼續爲我們提供良好的服務。不過——它也存在一個很明顯的缺陷：就數據的完整性而言，不能向用戶提供強有力的保證，從會計專業角度來說，複式記賬法所提供的保證性力度被稱爲 “合理保證”。雖然還有事後審計帶來的較高可信度，合理保證根本無法確保賬本是完全準確的，只能說是 “足夠” 準確的。以現金餘額的會計 / 審計爲例（這是一個在審計工作中風險相對較低的領域，而且資產負債表中的現金餘額也是跟比特幣最具有可比性的資產）。外部審計需要獲得現金餘額方面的銀行證明書，這些 紙質 / 電子 報告書可從持有客戶資產的銀行處獲得，通常需要 24 小時到幾周的時間。這些來自外部第三方的報告書均被視爲可靠性強的審計證據，因爲串謀是做假賬的唯一途徑（而我們假設他們不會串謀）。但是，實際上，串謀是很難發現的，畢竟審計人員無法訪問銀行的記賬系統，也就沒理由去懷疑報告書的準確性，報告書上也不太可能會留下造假的痕跡。舉這個例子是爲了說明，即使是在最簡單的情況下，複式記賬法也無法 完全確保 會計數據的準確性。這就是複式記賬法的痛點，也是比特幣在記賬史上取得的重大突破之處……比特幣是第一個能夠針對賬本數據的完整性提供絕對保證的會計系統。不同於複式記賬法，比特幣之所以能夠實現這一點，是因爲它通過靈活性極低、冗餘性極高的協議 + 網絡來提供便捷的第三方驗證。從會計學的角度來看，這種獨立第三方的驗證速度非常重要，因爲它一舉改變了過去成本高昂且效率低下的驗證模式，爲用戶大開方便之門，只需點擊一下即可完成驗證。簡單點來說，它改變了過去各自獨立的內部會計 + 外部審計模式，將它們融合爲一體。值得一提的是絕對保證並非所有公鏈天然具備的特性，只能在有足夠資源投入網絡的情況下才能實現。這些資源能夠強化我們上文提到過的抗篡改性和冗餘性這兩大主要特性，（除比特幣之外）很少有公鏈能夠符合這一標準。凡是想要獲得永續發展的密碼學貨幣網絡，必須將提供絕對保證作爲重要使命，因爲企業家們只會青睞那些已證可靠性強的會計系統。還要注意的一點是，複式記賬法和比特幣的三式記賬法本質上是互補的。快速瀏覽一下這一部分提供的表格就能看出，比特幣的記賬系統填補了複式記賬系統的空白，彌補了市場上現有記賬服務的不足。另外，比特幣（記賬單位）可以同時兼容於比特幣網絡和在本地運行的複式記賬軟件。然而，美元、歐元和英鎊之類的法幣卻做不到這樣，它們只能遵守固定的一套範式（複式記賬法）。在下一個部分，我們將探索這種區別所產生的影響。

5. 比特幣 + 閃電網絡 vs. 複式記賬法

一直以來都有人黑比特幣，認爲它擴展性太差，成不了氣候。這些黑子還斷定二層擴容方案不過是白日夢，永遠都無法實現。幸運的是，2019 年年初，閃電網絡在用戶、節點、通道和比特幣性能等方面迅速擴張，狠狠打臉了這幫人。從表面上看來，閃電網絡就是一個幫助比特幣擴大交易面的支付通道。這麼說是沒錯，但是重點在於 “爲什麼閃電網絡能提高交易吞吐量？” 從會計學的角度來看，答案是：閃電網絡是對複式記賬系統的迭代，也就是比特幣網絡上原生的複式記賬系統。在深入探討閃電網絡之前，我們先看一張表格，在上一張表格的基礎上新增了一列：

_-複式賬目 vs. 比特幣 vs. 閃電網絡-_從上表中，我們可以看出閃電網絡在保證性上介於複式記賬法和比特幣的三式記賬法之間。這一折中方案是以犧牲複式記賬法的簡易性和靈活性爲代價的。因此，在比特幣 + 閃電網絡的記賬系統中，複式記賬法依然具有相關性和實用性。更重要的是，二層擴展方案遵守了會計 + 審計原則。對於財務報表審計來說，單項 + 合計金額中小於某個數值的部分會被忽略不計，因爲小額資金上的額外精度給財務報表帶來的質量提升極爲有限。比特幣和閃電網絡就利用了這一點，爲了增強比特幣的擴展性，將小額交易轉移到冗餘性較低的會計 + 審計層，只需要點擊一個按鈕即可關閉閃電網絡上的通道，最終結果會被打包上鍊，獲得絕對保證性。

6. 啓示和結論

比特幣是終極記賬工具比特幣有望成爲會計行業的中心。爲何這樣說？因爲比特幣（記賬單位）能夠同時兼容現有的三種會計工具，而法幣只能用於複式記賬法。下圖非常明顯地反映了這種差異：___-法幣記賬工具-_

___-全套比特幣記賬工具-_

由於法幣並非密碼學貨幣網絡上的原生資產，無法享受密碼學貨幣所提供的深層次會計 + 實用性保證。穩定幣也做不到這一點，因爲它們有嚴重的中心化依賴性問題，而且只代表存在於鏈下的美元（或者在某些情況下，“理應” 存在於鏈下的美元）。這一差異意味着等比特幣發展成熟之時，它將比法幣更有用，爲未來的企業家提供更多可靠的價值記錄方法，在不同領域內創建強大的記賬模型。也就是說，未來會出現以比特幣爲中心的新型企業，法幣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最後，“全套比特幣記賬工具” 一圖可能會引發關於未來出塊補貼較低的擔憂。如果比特幣變成了會計行業的中心以及價值事實的最終來源，對比特幣的需求很有可能能夠支持網絡的安全性。那些認爲 “高額費用會扼殺用戶” 的人沒有理解比特幣所提供的保證性強度，以及比特幣實現這一點的簡單程度。簡而言之——相比於能夠達到較高保證性的其他方案，比特幣的成本非常低。比特幣本該是一個“登月”工具，卻被當成是踏板車。其他想法：比特幣或許不能從貨幣角度來被視爲 “記賬單位”，但是從會計的角度來看，它已經成爲了終極記賬單位。 比特幣模型的定位不會有很多人花時間思考這一點。然而，依然有一些人在思考分佈式賬本技術（DLT，Distributed Ledger Technology）的其他形式。如果其他分佈式記賬模型旨在顛覆區塊鏈模型，它們所提供的（1）價值會計方面的簡易性或（2）區塊鏈模型方面的保證性需要達到同等強度或是更高強度。我認爲這不太可能，因爲區塊鏈模型非常簡單（中本聰在比特幣的白皮書裏只用了 6 句話來解釋），而且在 正確實現 + 對網絡做出資源承諾 的情況下，區塊鏈幾乎具有絕對保證性。 比特幣最基本的價值主張關於比特幣爲什麼有價值的理由有很多，例如健全貨幣、對央行體系的對沖等等。這些都沒錯，但都是脫離網絡本身來談的。迄今爲止，我還沒有看見有人從最基本的層面上爲比特幣網絡及其記賬單位（比特幣）給出真正的價值主張。在確定了最基本的價值主張之後，我們就可以從比較熱門的社會層面進行探討。因此，在本文的結尾，我們嘗試這樣歸納比特幣的價值主張：比特幣是有價值的，因爲它是具有不可替代性和稀缺性的激勵型代幣，在新型分佈式三式記賬系統中充當粘合劑的作用，將 貨幣 + 會計 + 第三方驗證 融合到同一個基於軟件的產品中去。__之所以存在對這種軟件的需求，是因爲它爲 價值轉移 / 存儲 方面的會計提供了絕對保證，沒有其他記賬系統能夠滿足這一訴求。比特幣採用的記賬法也是獨一無二的，因爲它具備的一些特性能夠在實用性基礎上爲用戶提供強有力的保證，例如抗審查性和抗資產扣押性。正是這些特性讓比特幣變成了一種流行的價值存儲工具。這種工具可以 “應對惡意行爲和惡意用戶“， 而且其 數字 / 開放式 結構更便於用戶使用。會計 + 基於實用性的保證 + 數字 / 開放式結構 的組合讓比特幣變成了一個理想的工具，可以用來對抗當下的貨幣制度，最終成爲市場選擇的 “健全貨幣” 的優質候選。 最後一點思考複式記賬法已經存在了 600 到 700 年，從工業革命時期的紡織公司到現如今的太空旅行公司，它已經滿足了各類公司的會計需求。這一記賬系統存在的時間已經超過了 99% 的企業，並且創造了無法計算的價值。瞭解了這一點之後，我們還要思考的是，人類在複式記賬法誕生頭 10 年的投資放到今天相當於多少。爲什麼要思考這個問題？因爲比特幣的出現讓我們有了投資 工作量證明 + 三式記賬法 的機會。從會計角度來看，比特幣提供絕對保證的能力是史無前例的，而且完全被市場低估了。2015 到 2016 年期間關於 “重區塊鏈，輕比特幣” 的胡言亂語讓大家忽略了比特幣在會計學方面的意義。然而，是時候讓我們迴歸初心，坐觀比特幣在會計行業大展神威了。正是比特幣在會計方面的重要意義成就了它，而且很有可能會讓它在如火如荼的全球貨幣戰中大放異彩。因此，所有業內人士都有必要將比特幣視爲一場貨幣和會計革命。

本文來源： 以太坊愛好者

原文鏈接 :

https://medium.com/@permabullnino/bitcoin-an-accounting-revolution-40efcb903d7b

作者 : Permabull Nino

翻譯 & 校對 : 閔敏 & 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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